“梳儿。”沈云华轻柔地说,“我不管世俗,只问你的意见。”
“。。。。。。小妹明白了。”沈云梳的眼睛又亮了几分,“舒小姐面容俏丽,在你们三人中似乎是年纪最小的,平日应也表现得乖巧。我却觉得她对长姐有些不太服气的意思。与闺中好友都要事事要争个高低,实在小性儿了些。”
沈云华有些好笑:“我们算不得什么姐妹,结伴玩耍而已。舒小姐年纪尚轻,有些小性子也正常——毕竟不是谁都像我家小妹一般自幼就懂事明理的。”
听前两句话是沈云梳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到最后却有些害羞。
“那汪小姐你怎么看?”
“我觉得她倒值得一交。”
“哦?”沈云华意外地挑了挑眉,“我道你品行廉正,眼里容不得沙子,怎对玲瑶如此推崇?”
“汪小姐是个看得清的人。虽有心机,却谨守礼节知晓进退,今后遇上什么事不会牵连阿姐。”
“妹妹是个会识人的。”沈云华感触良深,“如此,我便放心了。”
沈云梳难得俏皮地眨了眨眼:“阿姐也并非迂腐之人,不然也不会纵着妹妹议论几位小姐了。再说,小妹说的不也正合阿姐心意?姐姐同我一样称呼舒小姐,却叫汪小姐‘玲瑶’,可见一斑。”
“你这丫头果真鬼机灵。”沈云华微微一叹,“然而有一点你却说错了。这些夫人小姐在家哪个不是一副端庄模样,背地里却惯会说长道短。‘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云梳几乎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的长姐。往日宴会交际母亲只带了阿姐去,自己听闻人心难测却从未经历过。
昔日玩伴为了蝇头小利捧高踩低,互称姐妹的玉人见了萧郎就翻脸不认人。母亲认为这是女人成长必经的路,自己竟也丝毫没有察觉,枉被阿姐赞誉七窍玲珑心。回想起几次宴会回来后阿姐闷闷不乐的模样,当时只以为她性子柔顺良善,不喜那喧闹的名利场;如今念起,不知阿姐是否也在无人时暗自垂泪?
“阿姐。。。。。。受苦了。”
沈云华被逗得一笑,心中像被温水暖着一般。“生在官家、衣食无忧、爹娘疼爱、还有个贴心的小妹,怎地就受苦了。再吃口点心吧,快到府门了。”
二人下了马车,互相辞别向各自院中走去。大悦朝女子要学的一点不必男人少,下学后先生也布置了要做的功课。
沈云梳读了一个时辰的棋谱,想着光看毕竟是纸上谈兵,便提了一屉糕点来到逸竹院。
通禀过后,沈云逸的贴身小厮赶忙前来引她入内。
“兄长近来身体可好?”
“二姑娘放心吧,少爷虽刻苦用功,每日清晨都会打一套拳;夫人和大姑娘送来的药膳补汤也都喝了,身子骨硬朗着呢。”
“那就好。”
兄长给四位小厮起的名都十分风雅:拾墨拾宣,松鹤柏砚。几人都是处世周到的,管中窥豹可见主人的风采人品。
沈云逸正站在书房门前等候。
“二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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