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仁厚。”沈云梳想了想又道,“那若是家中没有男丁,孤儿寡母的该如何呢?”
“唉。”顾玉琦似是料到她会有此问,“圣上两年前写了立女户的提案,却被当时的老臣驳回。如今那些女子只能入了奴籍,干些纺织绣花的活计。母妃给她们的价钱公道,那些妇人们的儿女也均是自由身;庄中建了私学,去年还有一位夫人的儿子中了举人。”
“那可真是功德无量。”
祝玖看着沈云梳若有所思的模样,又见顾玉琦一点也不惊讶,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位友人。
绮罗姐姐和云梳是何时相识的呢?
沈云梳抬眼远眺,山峰隐在白云中,天空碧蓝而清朗。肥沃的土地无边无际,能完全满足庄中人自给自足的生活,还能屯下或售出余粮。
她脑袋有些混乱,身旁二人应该也能看出来。想起听了祝姐姐的事后立下的宏愿,深觉自己做的不够。前几日闲暇下来写了些杂文散记,有理有据地表明了自己的主张,又工整地誊抄后请钱老检阅。钱朝先眼中先是露出精光,看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却只是指出了一些行文的疏漏,并未对故事作评点。
沈云梳心中忐忑,自己此举是否太自大了些?未满十三的女儿家,著书说出去叫人笑话。
可转念一想,自己走上这条路开始,就不能再顾忌世俗眼光。就像阿姐当初说的那样。。。。。。
想到沈云华,她心中安定了些。
好在她有个温暖的家。
回了屋,就见孙馨巧搓着冰凉的手说:“不出去了不出去,冻死我了。”
“婵儿,你听听她说的。当时寒冬腊月地把手往河里伸,现在倒晓得喊冷了。”
“云梳姐姐,你看阿姐,就知道管教我。”
“你们啊。”顾玉琦故作无奈道:“就好生听着吧,你们姐姐管不了多久了。”
“是啊。”孙馨宁眼中含了不舍,“巧儿该长大了。”
“云梳姐姐。”庄娟眨了眨眼问道:“姐姐嫁过去之后,我可不可以经常去你们府上玩?”
“娟儿!”庄婵微微红了脸,见众人都是一幅促狭的样子,一时羞恼想跺脚离开。然而性情向来寡言持重,最终只是垂下头。
“当然。”沈云梳大方地应了,“阿姐和我都很欢迎,是吧?”
汪玲瑶作出一副哀愁模样,故意往沈云华那边瞧:“两位妹妹嫩的能掐出水,倒衬得我年老色衰,怪不得被分走了宠爱。”
沈家长姐看着她这副样子又爱又恨,憋了一口气在心头。
“好了,奴家错了行不行?华儿你别盯着我看,怪不好意思的。”
沈云梳莞尔一笑。有玲瑶姐姐在,不愁阿姐不展颜。
笑闹着用过膳食,午间惯于小憩的便回屋歇息。沈云梳跟着来到长姐的卧房,只见外间摆了两对半圆形的月牙凳,以彩穗装饰,端得精细华美。小轩窗旁挂了衣裙飘逸的仕女图,画中人眉眼含情,身后是清雅的荷塘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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