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停靠在岸边;二人小酌了几杯,沈云梳已有些醉意。顾玉琦轻扶着她上了马车;吩咐葛雯儿驾车去中书侍郎府。
雯儿应了一声。即使在花朝,她仍然身披藏青色短褂;丝毫不像其他小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眼神如寒风般,透着丝丝冷冽。
即使已到亥时;街上的行人丝毫未少。马车缓缓行驶着,顾玉琦接过宜绫手中温热的毛巾;不顾身前人的推拒给她擦着脸。
那一瞬;沈云梳觉得;阿罗是有些温柔的。
感受着湿润而柔软的触感,她迷迷糊糊竟有些睡意。也许是今个起的太早了;也许是身边人的动作太让人安心。
“到了。”顾玉琦为她轻轻理了理发丝,整了整衣袖。
。。。。。。正如妻子迎接丈夫归来。
沈云梳想到这,想到将来会有另一个人替代自己享受这一切,隐隐有些心痛。
她原来的发髻早已松散,卸去钗簪,顾玉琦亲自给她编了两个辫子。一边别着白山茶,一边插着丁香。也是她脸若银盆,别有气韵,这么梳起来也不觉奇怪。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待她下车后,顾玉琦微微撩起外头的珠帘。她的语气很轻,与其说是倾诉,不如称作呢喃。
沈云梳蓦然睁大了眼。
这句诗。。。。。。是在暗指什么吗?
还欲再问,佳人却已隐入厢中,只余珍珠碰撞的声音,轻轻回荡在清朗的月色下。
“明日见。”此时沈云梳觉得自己太口拙,往日吟诗作赋,眼下竟想不出一句回应的话。只好干巴巴地告别。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了车中人的一声轻笑,眼睁睁看着阿罗的侍卫冲自己抱拳,又目送着珠光宝气的香车远去。
“姑娘,夜深露重,早些回房吧。”
直到身后的清荷提醒,沈云梳才回过神来。心中有些怅然,更多的却是欣喜。
诸天神佛,和去世的姨娘一定都在保佑她。一整天的时间都在一起,阿罗还抱了她。。。。。。虽然是无意的,却还是让人止不住兴奋。
她不知道清荷是否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只是忍不住想离阿罗近一些,再近一些。
中间一段时间她不知为何疏远自己,但后来打开心结了不是吗?她没有那么迟钝,之前看到阿罗不开心时还纠结于谁能影响她的心绪,如今看来怕是和自己有关。
小厮一直护送到了垂花门,殷勤的样子让清荷禁不住狐疑地看了一眼。而那小厮丝毫没有注意,方才绮罗郡主离去前对他微微点了点头——那可是郡主啊!这可是王府下人也没几个能得到的殊荣!他一定得好好保护二小姐,才对得起绮罗郡主的赏识!
回到闲云阁,热水早已烧好了,桌上摆着两碟花糕和一碗尚有余温的红豆桂圆八宝粥。曹氏原本坐在矮凳上有些打瞌睡,听到“姑娘回来了”的传报声立刻打起精神。
“姑娘,游玩了一天,老奴给您按摩一下吧。”
“好,辛苦了。奶娘怎么还没睡?”
“上年纪了,觉少。姑娘喝了酒?。。。。。。难得过节,小酌几杯也无妨。清荷清莲你们下去歇息吧,清浣,你去厨房熬碗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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