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都看不过去了:“断了就打回去好了。”又凑过来看,“第一次用啊?”
我也知道自己表现奇怪,又克制不住,只好握着手机连手一起放进口袋里:“我出去打个电话。”
走到门口背后还有声音,小菜叫:“外面那么冷,出去干什么?”
我己经推门出去了,夜里的风刮过来,连着再次响起的电话铃声。
手机是金属壳的,很薄,己经被我攥得发热,按在耳朵上一阵烫。
我听到严子非的声音,就在耳边,问我:“还在上班?”
我像是突然意识到,上一个再会之后,在此之前的每一分钟,我都在等这个声音响起。
我回他:“还有半小时。”
落在耳里的声音是奇怪的,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我不由咽了一下口水,重复了一遍:“还有半小时,你呢?”
这儿还早,刚起,去跑步了。”
“跑步?”我想象严子非穿运动装的样子。
“在海边,沙滩上没什么人,海鸥倒是很多,天气很好,跑到高一点儿的地方,可以看到很远的海岛。”
“你还在海边吗?”
“在,听。”
手机里传来隐约的海浪声,我抿着嘴,忘了刺骨的寒风,觉得自己己经站在阳光下的海滩上了。
“常欢。”他突然叫我。
“我在听。”我立刻回答。
他笑起来:“别紧张,我不是你的老师。”
我在他的笑声中红了脸,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是。”
我就这样站在咖啡店外的寒风中,与他讲了将近十分钟的电话,直到那头有其他人的声音响起,我问:“你要开始工作了?”
他顿一顿,该是用手合了话筒对来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才答:“是,你也快下班了吧?”
我万分不舍地握着手机,嘴里却说:“那你忙吧,我回店里去了,老板都要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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