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怜悯地看着我:“我下礼拜也得走了,好久没回老家了,想小孙子呢。你快想想办法吧,要是跟家里闹脾气,就别犟,到底是自己爹妈,你说是不是?”
我低下头,许久才应了一声是。
阿姨拍拍我的肩,转身走了。我抬头看一眼还在滴水的床单,想了想去枕头边拿了手机,打开拨电话。
电话很决就通了,严子非的声音响起来。
“常欢?你在哪儿呢?”
我知道他不在上海,但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会感觉到他仍旧在我身边。
我吸吸鼻子:“我在宿舍里。”
那头出现其他人的声音,他的声音离开电话,我听到他说:“你等一下。”
我赶紧说:“我没什么事,你忙吧。”
他就说:“好的,我迟些给你打电话。”
我说好,然后主动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我的难题对严子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困扰,他会问我为什么不收拾东西搬进公寓里去,还会提醒我他在很久以前就给了我那张可以自由出入的门卡。
但我该怎么告诉他,没有他在,那里就是片了无生气的荒漠。而我这个不请自来的过客,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傍晚我在咖啡店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小菜不在,店里就我一个人,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在做咖啡,等我擦了手去接,铃声己经断了。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未接来电显示的只有私人号码这几个字,不知是谁打来的。
门上的铃档又是一响,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抬头叫了声“欢迎光临”。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面孔熟悉又陌生。
他对我笑,还招了招手:“嗨,常欢。”
我迟疑地看着他,门铃又响,有个女孩子连跑带跳地进来,一只手还抓着钥匙,喘着气说:“周!这里很难停车的!你也不等我。”
我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立刻就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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