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充满罪恶感与惭愧地对问他:“袁宇,你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袁宇问:“你在哪里?”
我看了一眼小施的表情,他沉默地瞪视着我。
我在他的目光中报了地址,电话结束,我与他对视。
他问我:“谁来接你?”
我回答:“袁宇,你还要等吗?”
小施沉默了几秒钟,回答我:“我必须确认你的安全。”
我叹了口气:“那你坐一会吧。”
小施拒绝:“不,我就在楼下等。”
小施走了,门被关上,屋子里的空寂无限放大,我突然间失去所有力气,只能坐下来。
电话就在手边,沉默地陪伴着我。
我有两天没有开机,但那上面没有任何未接的电话与信息。
严子非的最后一句话是“请你原谅我”。
我并没有奢望会得到更多的解释甚至安慰,但那意料之中的空白仍如利剑一样,在我已经被捣烂的心口上补了一个洞。
小施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他还说:“他对你是不一样的,我能看出来。”
谁都没有错,捉弄我的是命运。
可是失去的感觉是这么痛苦,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听到它在问:“你得到过吗?”
我捂住脸,指缝里的呼吸都是破碎的。
是,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是一场永远都无法抵达终点的长跑,我以为最接近终点的时候,也只有那句:“常欢,我大概……”
他说:“常欢,等我,我会当面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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