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是怕被人偷走——”
“那也不关我的事。我们去喝酒吧。”
我们前往维克托酒吧。他开了一辆铁锈色的丘比特乔伊特1,车上有个薄薄的帆布遮雨篷,底下的空间只容得下我们两个人。车内的装潢是浅色的皮革,配件看来像银制品。我对汽车不太讲究,但这鬼东西确实让我流了一点口水。他说秒速可达六十五。车内有个高仅及膝的粗短小排挡。
“四速的,”他说,“他们还没发明代替它的自动排挡。其实不需要。连上坡都可以三挡起步,反正车流中最快也只有这样了。”
“结婚礼物?”
“是那种‘我刚好在橱窗里看到这精巧的小玩意儿’的随兴礼物。我是胃口被养得很大的人。”
“很好。”我说,“如果不附带卖身价码牌的话。”
他迅速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转回湿漉漉的人行道。双重雨刷轻轻刮着小挡风玻璃。“价码牌?老朋友,凡事都有个价码牌。你大概以为我不快乐?”
“抱歉,是我失言。”
“我有钱。他妈的谁要快乐?”他的语调中有一种我没听过的酸楚。
漫长的告别3(2)
“你喝酒的事呢?”
“百分之百斯文,老兄。由于某些奇怪的原因,我似乎能掌握那玩意儿。不过事情很难说,对不对?”
“也许你本来就不是酒鬼。”
我们坐在维克托酒吧的吧台一角喝螺丝起子1。他说:“这儿的人不会调。他们所谓的螺丝起子只是青柠汁或柠檬汁加金酒,再加一点儿糖或苦料。真正的螺丝起子是一半金酒加一半罗丝牌青柠汁,不加别的。远胜马提尼。”
“我对酒向来不讲究。你跟兰迪·斯塔尔合得来吗?我那条街上的人说他是坏蛋。”
他身子往后靠,显得思虑重重。“我猜他是。我猜他们都是。但他外表看不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两个在好莱坞属于同一路数的浪子。兰迪不烦人。他在拉斯维加斯是合法的生意人。下回你到那儿的话不妨查查看。他会成为你的朋友。”
“不见得。我不喜欢流氓。”
“那只是个名词,马洛。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两次大战下来,世界变成这样,我们要维持下去。我、兰迪和另一个伙伴曾共同遇到困难。从此我们之间就有了默契。”
“那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什么不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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