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像掉进了自己的漩涡里,顿时晕头转向,无法思考,她躲在角落里,大脑一片空白。手机忽地又响了,陈默像被可怕的生物咬到一样,手一缩,手机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宿舍里应声静了,她们看着异样的陈默,一时摸不清头脑。「陈默,怎么了?」高玉涵讶异地问道。
「嗯?哦,没事,我只是······」陈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话停在嘴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不会······是接到······灵异电话了吧······」一向胆小的张可吞吞吐吐地说,紧张地盯着陈默惨摔在地上的手机。
「怎么可能,亏你还是预备党员,无神论都背到哪里去了。」高玉涵听到张可莫名其妙的担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笑出了声。
「呵呵,就是,太离谱了。」陈默也发觉到自己的异常,连忙顺着高玉涵搞活的气氛接下去,生怕被他人看出任何端倪,「只是想事情太专心,被吓到了而已。」「真的?」张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关切地加问了一嘴。
「当然当然。」陈默笑了两声,弯下腰去捡手机。但是寝室里依旧一片死寂。
「哎?外面好像有点吵啊。」高玉涵先发了声,大家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到了别处,陈默缓了口气。
「是啊,都快门禁了,怎么了?」郑敏文说着,走到小阳台向外探看。
陈默的宿舍在二楼,下面有什么动静听得还是蛮清楚的。郑敏文从小阳台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就折回屋里,準备去走廊看看。她刚一拉开门,正好看见门外要敲门的刘羽琦。
「有事?」郑敏文看这个时间点了,居然还有其他宿舍的人来串门,有些惊讶。
「陈默······」不知道为什么,刘羽琦有些喘,她停了一下,一股脑地倒出好些字,「楼下有个人吵着要找你结果和楼管吵起来了,你快下去看看啊。」「谁啊?」陈默被接二连三的突发情况冲撞得不知所措,整个人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快啊。」刘羽琦着急地直跺脚。
陈默被一催,连睡衣都没有换下,蹬着拖鞋就匆匆地赶了下去。「谁啊?」陈默想着,实在理不清思绪,闷头加快了脚程,在大理石的台阶上险些滑到。她踉跄了一下,从楼梯口的拐角跳了出来,抬眼看过去。
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她惊得难以置信,失口喊出了声:「何文柏?」那人听到陈默的叫声,不利索地转过身,果然是何文柏。他揉了揉眼睛,使劲看了看,得意地笑了,「呵呵,出来了,就是在找你。」何文柏口齿模糊地说着,然后俯视着宿管,「我找的就是她,你吵什么吵?」面对将近三十厘米的身高差,楼管大妈狠狠地瞪了何文柏一眼,几步走到陈默面前,「你就是他要找的人?」「咳,是······」陈默想不出该怎么随机应变,只得先答应下来。
楼管见找对了人,便开始把从何文柏那儿受到的气一股脑撒到了陈默身上,陈默一面顶着看热闹的人的目光,一面低声向楼管认错,解释说这是她表哥,最近事业情感都不顺。
何文柏喝得很醉,连站都站不大稳,陈默只好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一心想着快点离开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道了好几个谦,扯着何文柏出了宿舍。她吃力地把何文柏扛到一个石凳上,环视了一下,看到周围没什么人,才放心地说了话,「喂,你···还好吧。」陈默戳了下不省人事的何文柏,看了半晌,见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咳,喂,喂!」陈默加大了手的力度,又推了几下,何文柏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没了下文。
陈默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让他这样子躺在石凳上过一晚。她来回走了几步,终于想到怎么处理这摊乱子。她在何文柏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他的手机,找到了一个最近联繫过的本地号码,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要工作没法儿陪你慢性自杀。」陈默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她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开了口,「额···你好,请问是何文柏的朋友么?」那人听了也一愣,连忙收敛了先前的口气,问道,「哦,是,你是?」「我···」陈默也不好说实话,就随口回答,「我是他表妹,他现在喝得很醉,能麻烦你送他回家么?」那人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但当下就答应了,询问出具体位置后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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