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朝着标定好的位置低沉地吐出火舌……。
镜头中北洋军军官瞬间脖子处喷出血雾,扛着重机枪几名士兵有的断手、有的断脚,一名士兵当场打断脖子,鲜血喷泉般从断颈处不停喷出。
「停止射击!」我高声喊道。
每挺机关枪才发射不到50发子弹,但平日严格训练让射手们自动地将扣紧扳机的手指鬆开。
铁路路基上扬起的尘埃还在风中飞舞,20几具中弹的尸体像慢动作电影般扭曲,断指、残肢、皮屑、血液如空中飘浮的碎片,红色的黑色的肉色的斑点在望远镜中飞舞……。
「稳住!~稳住!」我高声喊着。机关枪已停止射击。北洋军如受惊的小兽向北方丘陵退去。
「换弹带!」我高声喊道。这批从北洋军手中掳获的马克沁重机枪一条弹链250发子弹,虽然短促集火射击最多只用了50发子弹,但下令换弹链不仅可以让两挺机关枪恢复250发备射状态,同时也可以利用这个空档让机枪降温并让弹药兵在弹待补上预备弹。
「第一枪好!」
「第二枪好!」
两挺机枪都恢复备射状态,我将注意力回到望远镜中……。
重机枪纵射无可避免地製造了些【友军伤害】──躺在地上呻吟或一动也不动的不只有北洋军,也有混杂其中的湘军──北洋军张怀芝部前锋尖兵瞬间顿挫,我制止士兵们屠杀的冲动,让北洋军有机会去拖回肢体残缺的同袍。
死人是不会造成恐怖的,只有断手断脚全身鲜血不断哀嚎的战友,才是削弱对方士气最好的武器。
北洋军停顿了半小时没有动作,让湘军残部大摇大摆地从他们身边通过回到我军战线。窄窄一条铁道路上塞满了游魂般的湘军,间或也夹杂着些桂军在其中……。
约莫30分钟后北洋军才有进一步动作,5、60名士兵沿着铁路两侧水田间杂草树丛向我军阵地摸过来。
「步枪兵稳住!不可以随便开火!」我令道:「机枪等我命令!」
北军散兵慢慢接近到约300米距离,个个身影姿态清晰可见。水田中甚为泥泞,他们无法快跑冲锋,只能尽量弯低身子挣扎前进。
「稳住点,抓斜射…」我凑在重机枪射手身旁道。
「明白……。」
眼见敌军步兵在照门中慢慢形成一线,我命令道:「射!」
碰碰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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