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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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掉过一滴眼泪。除了两年前市一宗贩毒案收网那天,萧熠为了救那个他心爱的人,迎上重犯和琳子弹那一天。

        赫饶右手成拳按在自己胸口,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已泛白:“那颗子弹如果是射向我,都不会比现在疼。”

        那语气中的绝望,让萧语珩控制不住掉下泪来。心里的疼,与和冯晋骁决裂时相比,竟是不差分毫。那一刻,她甚至有点恨自己的哥哥,他怎么就能对这样一个情深的女子置之不理?他知不知道,当得知他冒着生命危险在贩毒集团卧底,有个女人拼了命地通过了市特警队的选拔,只为在某天有能力助他一臂之力。

        能让一个女人如此奋不顾身,这种爱,不是谁都有幸拥有。

        他却一走了之。漂洋过海为失去一个默默守候了六年的人疗伤。全然不知,另一个女人在这六年里被他的视而不见伤得体无完肤。

        萧语珩赶去送机,看见赫饶站在机场大厅的角落,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安检处,萧熠与贺熹相拥的身影。

        于萧熠,这个拥抱意味着割舍。于赫饶,又何尝不是?

        她显得那么平静地转身,缓慢却坚决地一步一步走出航站楼。萧语珩跟着她来到停车场,她就那么站在那,保持仰头的姿势,许久——

        为了赫饶,萧语珩没送萧熠。

        萧语珩不确定赫饶当时是强忍着不哭,还是在目送高空中的萧熠,只是感同身受地感受着赫饶那一刻的疼。

        不对,一个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另一个人的痛苦。如同她虽重回冯晋骁身边,却始终只字不提当年自己所遭遇的。提了又能怎么样,她有多疼,难道还要加诸在他身上吗?他如果疼了,她只会更疼;他如果不疼,他们就再难继续。

        说到底,对于他的心意,她没有底气。

        萧语珩把手轻轻覆在冯晋骁包着纱布的肩胛,一点点,一寸寸的抚摸。那样的异常温柔,连她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没给过他。这个男人啊,和他相识六年,却有一半的时间,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不想吵醒他。萧语珩在一声沉沉的叹息过后,小心地拿开搂在她身上的大手,在黑暗中,赤着脚下床。

        从客厅阳台的落地窗到他书房的抽屉,终于找到那串在丽江带回来的东巴吉祥铃。萧语珩想去找工具,却发现原本被她扯断的铃舌不知何时已经修好,完全看不出破损过。

        她蹲在地板上,把吉祥铃提起来看,觉得这东西相比市面上的各色风铃并不特别好看,如果不是蕴含着纳西文化和美好的寓意,不见得有多好的销路。

        可她当年却是非偷不可。

        最终当然还是如愿得到了,否则此时这串吉祥铃也不会出现在冯晋骁这里。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实在超值。一件不过百元的东西,因为她的一时冲动,消费了冯晋骁上千大洋。

        即便如此,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记忆如同一卷刻录胶带,随同心跳怦然回转,回到六年前的一幕。

        当她明确表示要把吉祥铃偷走,冯晋骁的震惊清晰地写在脸上。

        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世上除了十七岁的萧语珩,再难找出一个能把“偷”说得面不改色,波澜不惊的人了。

        短暂沉默后,冯晋骁太阳穴紧绷:“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盗取公私财物的行为,视为偷盗。知道量刑幅度吗?”

        少女萧语珩看看风铃,又看看他严肃的脸,一本正经地答:“不知道。”

        冯晋骁觉得他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给一个未遂女小偷讲这些。他放弃了:“简单说,偷东西不对,犯法。”

        “我问过老板,这串吉祥铃卖一百块,我很会砍价,这样的话,六十,最多八十块,我就可以买走它。”他颇为冷淡的注视下,萧语珩表情认真地询问:“偷这个价位的东西,会判刑吗?”

        这个价位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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