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失望的垂下眼,低声道:“大锤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李氏微微惊讶,片刻后微微松口气道:“丫头,别担心,大锤他爹说送他去个清静之地养伤,等好了就回来!哦,对了,大锤他爹还让我转封信给你了,来,这里!”
李氏赶紧把那厚厚的信封掏出来,云舒立刻伸手去抓,一不小心牵动伤处,她只是皱了皱眉,还是努力忍住痛想要抓到那封信。
李氏心疼的一边念叨一边把她扶起来坐好,然后小心的帮她拆开信封。首先抽出来的是两张厚厚的盖有大红官印的契纸,那自然就是铺子的地契房契。
其后是折起来的两张宣纸,云舒打开字迹较多那张,见上面字迹刚劲锋利,每个字都像一把宝剑般,看得人惊魂摄魄。这信…不用说就是陆大勇写的。因为先前看他写转让铺子的契纸时就已经惊讶过一次了。
陆大勇交代那铺子交给云舒打理,所有权归陆家,过几天自有官府之人来办过户之事。另外陆大勇称铺子云舒可以任意支配,但每年必须交给他一百两银子,如果一年内陆家无人来取,那么应交银子按百分之十的利率记账,直到陆家人来收铺子为止。
除此之外,其他事情陆大勇只字未提,单看这信,真正觉得这陆大勇生生就是个守财奴!若是以往。云舒肯定气得跳脚,但现在她对此丝毫不介意,只是将信扔到一旁。直接翻看第二张信纸。
李氏狐疑的拿起被扔开的信纸草草扫了一遍,立刻眉头紧皱,她看看云舒,拿起信纸将水志诚拉到一旁,二人小声嘀咕起来。
云舒慢慢打开第二张纸。见偌大的宣纸之上只有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云舒愣愣的盯着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笔画不全、像蚯蚓爬过的字定是大锤所写:“云…舒…等…我…!”
云舒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眼泪模糊了视线,一滴一滴的滴落到信纸上。一旁的李氏夫妻见状赶紧上前来安抚,李氏低头盯着那信纸看了半晌。居然完全认不出那几个字,可当她想要将之拿走时,云舒手上一收。将之紧紧护在怀里。
李氏愣了一下,掏出手帕给云舒擦拭眼泪:“舒舒啊,别哭了,大锤一定会好好的,大锤他爹现在当了将军。一定有办法治好他的,别哭啊!我可怜的孩子。你从小到大,何曾流过这么多眼泪?娘看着心里也难受啊……”李氏说着说着自己也跟着抽泣起来!
办完事回来的小顺子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轻叹一声,悄无声息的退出屋子。犹豫片刻,转向安夫子书房,打算将办好的房契地契交给他。
可当他站在安夫子门口连敲几次房门时,书房里却全无反应!他等了一会儿又敲上几下,还是没人!小顺子心下狐疑,转头四下张望一番,院子里一切如常,跟方才离去之时一模一样,不在书房莫非在药房?或者休息去了?
小顺子皱紧眉头先到方才去过的药房查看,见里面的药材架子一如往常,摆放得整整齐齐,但是仔细看,会发现很多簸箕里的药材都少了一半!
小顺子脑中灵光一闪,不会吧!他立刻从药房冲出来,直往安夫子卧室去。一如他所料,卧室里依然空空如也,不,应该只是少了主人,里面的东西却如往常般摆放整齐,而桌上那套白玉瓷壶盖上还微微冒着青烟儿!
小顺子立刻出了卧室,去杂物房和厨房还有哑娘的房间查看,果然连哑娘都不见了!
他回到院中,抬头望向天空黑压压的乌云,叹息一声,然后慢慢走向安夫子的书房,推门进去,里面明显收拾整理过,书籍整整齐齐的放回了书架,书案上文房四宝摆放整齐,右上方还有没有晾干的墨汁,正中两封书信。
小顺子上前,拿起书信看了看,果然,一封给他的,一封是给云舒的,下面还压着几张单子,是给云舒留的药方!
小顺子拆开给自己的那封信,草草浏览一遍,然后苦笑一声:“师傅,您就这样走了,让我怎么跟云舒交代?”
小顺子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突然窗前索索响动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眼,沉声道:“进来吧!”他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顿时应声而入,跪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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