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愣愣的坐在那里,看来娘果然买了小蝶做丫鬟,还挺大方的给了十两银子!要知道这年月很多时候牲口都比丫鬟值钱。虽然小蝶很不错,但十两银子只买断五年确实高了些!一般的丫头买断一辈子都够了!
不不,现在不是谈价钱的问题,是娘亲哪来那么多银子?不是前两天还说吃饭都没钱了吗?现在家里一无所有,又多了两个病号,娘亲哪儿去弄钱给小蝶付卖身银子,又如何给她付那每月三百文的月例银子?
小蝶颤着手有些不舍的将十两银子举到云舒面前,见云舒呆呆的坐着半天没反应,便试探的唤了两声。云舒反应过来,立刻道:“小蝶,你去把我娘叫来!”
“啊?现在?”
“对啊,快去啊!”
“哦,哦!”小蝶有些犹豫的出了门。等了好一阵,李氏才过来,小蝶识趣的出房关门,李氏摸摸她脑袋:“云舒啊,三毛闹得厉害,娘今晚就不陪你了,你好好睡觉啊,想喝水、想方便什么的直接叫小蝶就是了,以后小蝶就一直跟着你了,别不好意思啊!”
云舒眉头紧皱:“娘。你不是前两天还说家里没银子了吗?怎么会有十两银子买小蝶?咱们家现在日子都难过,还买丫鬟来干什么啊?”
“正是因为咱们家现在日子难过,才要人帮忙啊!你看看你自己,伤成这样,不躺上几个月怎么好得了?还有你外婆,上次的病根儿还没除,这次又再添一剂,大夫说了,你外婆那身子千万不能再有下次,否则就算神仙也难救!
还有二毛三毛。二毛年岁不小了,成天在家混着也不是个事儿,咱们得把他送学堂去;三毛才一岁多。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更需要人照顾!
现在咱们住城里还好说,我和你爹忙点儿还照顾得过来,可过不了几天,家里就该收甘薯、种麦子、收果子了!那农忙一来。我跟你爹哪里忙得过来啊?
唉!咱们进城来就一直没回去过,也不知后山那几亩地有没有被泥龙吞了?那甘薯今年还有收成不?麦子还种得成不?果树还有果子不?……”李氏一阵长吁短叹的说了一长串,可说来说去就是没说到重点。
“哎呀,娘,我不是说咱们家不需要人手,我是说那十两银子怎么来的?还有啊。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外婆那里不是还有舅母和表哥吗?
二毛三岁开始就跟着我念书学写字,夫子怎么教我我就怎么教他。上不上学堂有什么关系?就算要上,等忙完这段儿,咱们家缓过来了再去不也一样?家里就三毛一个人需要照看,让二毛看着不就行了?哪就到了非要买丫鬟不可的地步了呢?”
“你这丫头!银子怎么来的?你娘我还能去偷不成?不过这事儿还多亏你爹。上次从你小姑家回去你半路偷跑那次,你爹一个人回去。想起你说要办什么大事儿,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咱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来了。
他刚到铺子就听说周家出了事儿。一时心急想去看热闹便随手将坛子塞在了床底下,过后一直事儿多,居然忘了这茬儿,直到前天我说咱们家没钱买米粮了你爹才想起来!
唉,幸好那坛子还在,我还以为咱们家银钱全被埋了呢!这下可好了!呵呵,没想到你爹木头木脑一辈子,关键时刻居然开了窍!就是不知他怎么想起用个瓦坛子装银钱了?算了算了,带出来就好、带出来就好!”李氏笑眯眯道。
云舒心里也是又惊又喜,果然前段时间一再提醒老爹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是对的!还有幸好上次回家的有且只有老爹一人,要是娘亲,她铁定不会让老爹把家里所有积蓄带进城来,最多不过在家里某个地方挖个地洞埋起来。现在自家那院子被泥石流埋了十几米深,连地基都掀走了,上哪儿去找那小石子儿一般的银子去?!
遭了,自己的私房钱还埋在后山自家果树林边了!那里有没有泥石流?别把我近十年的积蓄给吞了吧?里面有小顺子送的金簪、砚台,还有手镯、玉佩什么的,绝对比爹娘那些积蓄还值钱!对了,顺通钱庄的印信也在里面,那可是四百两了!云舒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急慌慌的,连呼吸都急促了!
李氏并没注意到她的变化,一想起那意外带出来的积蓄就满心欢喜,但仍不忘嘀嘀咕咕念叨:“云舒啊,你外婆为了照顾你才来我们家的,这次在我们家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能说出把外婆送回去给舅母照顾那话了?枉你外婆那么疼你,以后别说这话了啊!
还有啊,你舅母也不容易,家里家外都她一个人操持,你大表哥小健能帮上忙了,成天都要下地干活儿;你二表哥小康稍微迟钝些,帮不上什么忙;你舅母的娘年纪大了,身子也不怎么好,总不能让她一个比你外婆年纪还大的老太太照顾你外婆吧?
我留小蝶下来,就是想让她照顾你们,如此我们也好安心回乡下去,知道吗?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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