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盯着老娘看了半晌,想起下午二姨那势在必得的样子,老娘几句话就把她说服了?怎么可能?还有大姨和小姨,她们俩极少请老娘帮忙,老娘向来心软。怎么忍心回绝她们?莫非……老娘答应了她们其他要求?
云舒挽起老娘胳膊:“娘,二姨…一心想让钱兴表哥去京城,您…怎么跟她说的?她又让你帮其他忙了吧?”
“这个……云舒啊。兴儿是你亲表哥,只要是咱们能办的,帮点儿忙也没什么!”
云舒皱眉:“娘,二姨让你帮什么?”
“这个…”老娘有些犹豫,在云舒的一再催促下。老娘总算勉强说了出来。
二姨自然是有要求的,既然京城去不了了,钱兴就必须留在西山书院念书。西山书院是云州最好的书院,里面不乏富贵官宦子弟,学子之间拉帮结派、相互攀比不可避免,而攀比内容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是否省城人士。
如果家在省城。即便家底儿薄些,也有机会跟书院的官宦子弟们攀上关系,否则就会被纳入穷书生或乡巴佬一类。被那群官宦子弟欺负嘲笑!当然,这种事情并不只是西山书院的特产,各个地方都有,就像城里的瞧不起乡下的,省城的瞧不起县城的一样!
因此。凡是西山书院的学子,只要家里不是太穷的。都会想方设法在省城弄套院子。钱兴自然也不例外,开始只是二姨爱面子想在省城买院子,现在钱兴也加入其中,二姨想要院子的心思日益浓烈。
他们原本打算用钱兴媳妇黄四娘的嫁妆银子买,上次却因钱兴的事情花个精光,即便黄四娘再回娘家要也要不了那么多。现在娘亲说二毛不去京城,觉得没达成二姨的愿望,主动提出补偿,二姨便顺水推舟,委婉的提出想为钱兴在省城置办个院子。既然二姨已经做出了让步,老娘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云舒心里极不舒服,二姨是亲二姨,可这算盘却打到自家人头上,谁能舒服得起来?开玩笑,省城的一个院子再差也要二三百两!二三百两了,那得卖多少个包子馒头?窑厂的工人得做多少块砖头啊!
真是太坑爹了,老娘也真是的,为个情面一句话就放出去几百两银子,比那常年的赌徒还败家!云舒撇撇嘴道:“娘,咱们家在省城不是有院子吗?房间那么多,咱们又不常住,表哥爱住哪间住哪间,爱住多久住多久,干嘛非得买院子啊?”
老娘有些为难的看云舒一眼:“你二姨是觉得咱们那院子不错,说是让咱们把那院子卖给她,钱先欠着,等以后攒够了一起还我们!”
“什么!”云舒一下子跳了起来:“娘,她一句话就把我那么大院子给要去了?开什么玩笑?那院子现在可要卖六七百两了,还有那么多东西,不行,我不同意,坚决不给,那院子我还要住了,给她了咱们以后去省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娘叹口气站起来:“你这丫头,总是听了半截就开跑!你二姨是想要那院子,我说那院子是你买的,房契上的名字也是你的,我做不了主,所以让你二姨重新去找个院子,咱们贴补些银子或是咱们托人重新找个院子给她也成!”
云舒这才松了口气,她拍拍胸口道:“娘,二姨最爱面子,你要让她去找,她恨不得把整个省城都买下来,咱们家可没那么多银子,要不这样吧,咱们贴补二姨一百两银子,她愿意买啥样儿的就买啥样儿的,免得以后她再抱怨!”
老娘点头:“是啊,我也这么想的,不过最近省城的院子涨价不少,一百两可能少了些,我给了你二姨二百两,不够的话再添的,你二姨说了,那些就当借的!”
借的?云舒抽抽嘴角,这个借肯定是肉包子打狗!老娘拍拍她道:“云舒啊,娘知道你心疼银子,可你二姨毕竟是我亲二姐,兴儿是几个侄子中最会念书的,咱们能帮的就躲帮些!再说你也知道你二姨的脾气,要是院子这事儿没着落,她肯定还得想方设法让兴儿去京城找小顺子,到时候岂不更麻烦,咱们就当花点儿银子买个清静,你说了?”
娘亲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云舒心思转来转去,最后一咬牙,算了,就当舍财免灾了!不过这种事儿可不能再有下次,她转向老娘一本正经道:“娘,咱们家现在日子虽然好过了些,可那每一文钱都是大家伙儿辛辛苦苦挣来的,奇味斋生意算好的了吧?大家伙儿起早贪黑、跑前跑后忙活一个月,每人才领一两银子的工钱;还有咱们家窑厂……”
云舒对着老娘一通念叨,说起工人伙计们的辛苦,更是声情并茂,仿佛她自己就是那起早贪黑、辛苦劳作的工人们一般!老娘认真的听着,末了点头道:“是啊,大家伙儿是挺辛苦的,这样吧,从这个月起,咱们给大伙儿涨工钱,全部翻倍,你看如何,云舒?”
云舒张大嘴呆呆的望着老娘,全部翻倍?全部翻倍!!!她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懊恼的一拍脑袋!老娘就是个善良心软的普通妇人,对做生意、管理工人一窍不通,跟她说生意上的事就是对牛弹琴!算了,以后再也不能跟她提工人如何辛苦了,还不如说赚一两银子要卖几千个馒头、一百两银子就是几十万个馒头,兴许还来得实在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