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却兴致满满:“找过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了?哎。说说,说说嘛!求你了,小顺子,相公,夫君~~~”
小顺子被她扰得没办法,只能坐起来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原来九妹的事情项家早就得到消息,可一直没有发难,小顺子这边族里的事情又多又繁琐。一直说抽空去退亲却一直没抽出空来,这事儿就被暂时搁置了,直到前不久九月底的时候,到了项家与九妹定亲的日子,项家竟然敲锣打鼓抬着花轿上门来迎亲。
九妹都出嫁了。项家自然不能如愿,两家在相府门口僵持了大半天。王老爷和王夫人连连赔礼道歉,项家却不依不饶,甚至要拎着家伙事冲进府去抢人,小顺子小六子和卫禹三人都赶回去拦住,跟那项家人也动了手,那相府门前乱成一团,最后还是静安王妃赶回来给两家说和才暂时平息下来。
王家说双倍返还项家的聘礼,项家不依,还是坚持要娶王家的小姐,说九妹走了,还有十妹,他们想把十妹娶回家去。十妹的美貌是出了名的,不说京城第一美女,却也是数得上号儿的,怎可能配给这么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王家自然不同意,王夫人说了一句:十妹已经是定了要进宫选秀的人了,你项四胆大包天,莫非想跟皇上抢女人不成?如果真想要人,现在就进宫去找圣上理论。那莽夫项四还真想进宫理论理论,却被他老爹拦住,最后此事以王家退还项家聘礼告终。
小顺子说得轻描淡写,可不用想就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方才小顺子不还说花了他半个月时间?只可惜这么热闹的事情她居然一点儿不知道,成日缩在这清静小院儿里,都有些发霉的感觉。
想来十妹留在家里的日子不多,云舒决定明儿一早就回府去,就当跟十妹相识相交一场,再陪她最后几天。云舒跟小顺子提出此事,小顺子不置可否,就算是答应了。
次日上午,老爹把云舒一直送到城门口,千叮呤万嘱咐,让她天黑之前必须回去,云舒一一应了,才得以脱身依然往相府方向去,而老爹依然拎着酒壶去东门口附近的茶楼听书看热闹。
云舒回到府里,稍稍休息一下,便先去看望大嫂,顺便跟她打听些情况。多日不见大嫂,再次相见时云舒吓了一跳,大嫂面色憔悴的躺在床上,那模样好似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看着丫鬟把她缓缓扶起来靠坐在床头,云舒上前:“大嫂,才数日不见,您怎么…...?”
大嫂微微笑笑,干得发白的嘴唇就有血丝沁出,云舒赶紧让丫环拿了温水给她润润,看她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喝得干干净净,云舒赶紧又倒了一杯来,大嫂一连喝下好几杯才缓过劲儿来,看她那模样好似许久没喝过水一般,怎么会这样?这些丫头都是死人吗?
云舒心里的火一股一股往上冒,她眯起眼扫了一圈,屋里就只有一个十岁不到的小丫鬟低头站在帐子外,云舒瞪着那丫头厉声道:“人了?”
小丫鬟吓得抖了一下,怯生生道:“回二奶奶,姐姐她们都…都去徐姨娘院子帮忙了!”
“徐姨娘自个儿没有丫鬟吗?你们主子病得这么重。一个伺候的都没有,你们怎么当差的?不做事的丫鬟留来何用?还不如发卖出去换几个钱又能省了你们的吃喝!你去,立刻把她们给我叫回来!”小丫鬟吓得赶紧应了就往外跑。
云舒回头,接过蓉儿递来的热毛巾往大嫂额头上敷敷:“大嫂,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病成这样?你那些丫鬟也忒大胆了,怎么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不管不顾?”
大嫂苦笑一声:“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她们跟了我这不中用的主子本就过得憋屈,想找个有前途的主子也无可厚非,罢了。由她们去吧!”
云舒眨眨眼:“大嫂,你的意思是……?”
柳烟儿过来凑到云舒耳边小声道:“小姐,今儿上午徐姨娘要为十小姐选陪着进宫的丫鬟。她们多半是为这个去的。”
原来如此,云舒长长吐口气,生气道:“就算她们想去,也不该把大嫂一个人丢在这儿,太不像话了。烟儿,去把执法堂的婆子叫来,大嫂心软,今天我就帮她出这个头。”
“不要不要!”大嫂赶紧拉住她,因为身体虚弱,她差点儿跌下床来。烟儿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将她扶回去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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