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看着好戏,也不愿意去打扰了,转身便走回了房里,双财铁树大概是听着动静了也不玩蛐蛐儿,伸出两个脑袋趴在门边听着,床上坐着那人依然坐着,还是那姿势,望着窗外像是在想些什么事儿。
“你该听着了吧,既是这样,那便留下,哪时候你想起来了,哪时候走,”那人听着珊瑚的声音顿了顿,回过头来,珊瑚接着道:“只是也不知道你家里人,该叫他们担心了。”
那人没开口,一双眼盯着被褥上一块旧渍,珊瑚顺着他目光看,知道双福娘不爱干净,腾出这一床被子已经算是不差的了,上头竟还有这种东西。
“过几日地里活儿干完了,在院儿里盖好了屋子你就能搬过去住了,双福哥下月初就娶媳妇儿了,他们家里要整饬整饬,你也不好总住这儿。”
那人还是没应声,过了会儿才点了点头。
珊瑚倒是耐心,还跟这儿等着他回应了,才忍不住又问:“你真的全忘了?连自己个儿的名儿都不记得?”
“戴——”那人眉头一皱,嘴里依然吐出这么个字来。
“戴?到底是戴还是呆啊?是名儿?姓?”珊瑚抓着这字问了一通,那人却是半点反应没有,看着总像没清醒的样子,珊瑚被磨得实在没了性子,摇头无奈道:“看这样子呆头呆脑的,大概是真叫呆了,那也成,就叫呆子得了,反正你也记不得,就且这么叫着吧,等你哪天想起来了再告诉我得了。”
那人闻言,终于抬头看了看珊瑚,还是没开口,便又低下头来不知看什么去了。
珊瑚不禁叹气,这么大双眼睛就是长来这么用的?
约摸是风潮的缘故,接下来的几日日头足得很,晒谷场上那谷子吸足了日头,碌轴一轧上去嘎嘣嘎嘣直响,谷子糠米脱得可欢了,珊瑚家的地本来就不多,今年收成虽说不错,但谷子也就那么点,没几日便收拾干净了。
这天下午,收好了最后两担谷子糠米已经是日头下山了,珊瑚爹累得,放下谷子连饭都不吃便回屋躺着去了。珊瑚娘也是累得够呛,将谷子放进院里的棚子,说是等明天再搬进地窖。珊瑚听着点点头,她家屋子是老屋子,地窖是之前粗粗挖下的,年初下了场大雨把屋子给淹了,地窖口被水冲坏了,一直也没去修,前几日风潮雨大,潮了地窖口水也灌了进去,现在要放东西也得掀开了晒干才能放进去。也是珊瑚家是在没东西放,这才由着地窖随意来。现在天儿也黑了下来,珊瑚中午去看的时候觉得窖底还有些潮,便想着放便放着,等到明天再说吧,也就吃了饭,稍稍收拾便进了屋。
村里人舍不得用灯,怕费油,珊瑚家就更甚了,吃饭都堪堪过了,哪里还有闲钱来买灯油?于是天儿一黑,便关门睡觉了。
许是这几天日头好,晒得什么东西都干热得很,珊瑚睡着翻来翻去,愣是觉得热的难受。
咋会这么热?
珊瑚累了一日,本不想起来的,可是外头实在灼得难受,珊瑚虽然眼睛酸涩得厉害,还是撑着睁开了眼。撑起身子往窗外望去,似乎有些亮光,火红火红的,这是中午了?
珊瑚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打开炕头上的窗户,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珊瑚糊着眼,待到渐渐清晰,外头院里火光连天,红艳艳的染血了外面的一方天……
“啊——”珊瑚厉声尖叫了这一句,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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