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前方带路的内侍,殷璃飞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很快,终于穿出树林,见得远处一座小阁楼。阁楼的建筑一改西蛮风,却似北齐的风格。只见小楼外的回廊里缠绕着紫绿色的藤蔓,有的穿过镂空的窗棂,戳破窗户纸,甚至伸进了屋里。
殷璃飞都不禁担心,住在这样的地方,人躺着几年不动,会不会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藤蔓缠绕了一身,而成养分?
摇去那让自己毛骨悚然的念头,随着楼里一个婢女推门出来,立即恭迎上来。
“圣使!”那婢女先是抬眸看了眼殷璃飞,便侧立在房门外。
宫笑停住步子:“小主的情况最近如何?”
“回圣使,情况很稳定,只是近来长了个子!”婢女回道。
“嗯,你且退下吧,我进去看看!”宫笑吩咐道。
“是!”那婢女领命,便朝门口走廊的另一端去了。
宫笑便抬步跨入门槛,殷璃飞随之跟上。进屋后发现,这间屋子还是挺干净整洁的。藤蔓也没有爬进来,只纠葛在隔壁的房间和回廊里。
再往里走了几步,宫笑抬手掀开一道帘幔,就见得里面一张吊帐的床榻,从顶端垂落下来的纱帐垂地,隐约可见纱帐内躺着一个人。
随着宫笑将最后一道纱帐撩开,殷璃飞见看清了床上人的全貌——
只见床上是个妙龄的女子,女子一张清秀的小脸沉静安详,露出雪色衣袖的肌肤几乎赛过衣衫的颜色。应是身体的原因,也因为长年不见阳光。
确实,透过窗棂的光都照射不到这里,此处便显得阴暗。女子躺在此处,便显出几分孤寂凄凉。
看着女子无知无觉的样子,殷璃飞心底几分恻然。尤其走近的时候,几乎是闻不到女子的呼吸的。于是伸手轻扣上女子露出薄被的手腕,探着了脉搏——是动的!
宫笑站在旁边不语,只静看殷璃飞动作。
殷璃飞探过女子的脉搏后,指尖又在她的发间摸索过,好一会儿收回了手,眼底却有几分凝重。
“如何?”
“几处重要神经被淤血压着了,动则可能殒命伤本,不动的话就只能听天由命等淤血散尽她自己醒来。当然,也有可能这淤血到她这样躺死也散不尽……”殷璃飞说出自己诊断的结果。
“我也担心蛊虫噬咬伤着她的神经,所以,只敢在她颈部以下施放,以保持血液的畅通。”宫笑皱眉,也说出自己这些年的难处。
之后,两人一同望着榻上的人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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