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君恩是冷漠中毫不掩饰的讽刺,卢君见的冷漠中有廉价的怜悯,而他的“夫君”──卢弼时的眸中除了一开始的愤怒之外,此刻沈静下来的深沈暗眸,望月什麽也看不清。
或许,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除了自己这具卑贱的身体,望月竟然一时想不起来卢弼时之前宠爱自己的理由还有什麽?
就连他难得有孕,也是在他哀恳後,卢弼时答应他保下这个孩子。
呵呵。
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为什麽还异想天开希望得到本来不该属於自己的东西?望月绝望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种隐秘的恶毒,恨不得所有人一起死掉才好。
这个家里,哪里还有干干净净的人?
望月心绪翻涌,一个激动间,已然晕倒在地,还是卢弼时沈默片刻後走过去抱起他,送回床上。
“都出去吧。”卢弼时站在床边,没有转身,挥了挥手。声音有一丝疲累。
“爹……”卢君见待要说什麽,被卢弼时打断。
“都出去。”
卢君恩看了卢君见一眼,领了人出去。
卢君见无奈,出来时候关上了门。
卢君见转身,发现卢君恩竟然没有马上走,在他身後等著他。
卢君恩打量了他的大哥一眼,哼了声:“这大牛说不得是大哥手下的人,这次事,与大哥可脱不了关系。”
“你胡言乱语什麽?”卢君见皱眉,满脸冷峻和肃穆。此刻,桩桩件件如他所料,一一发生,他的心情却说不上怎麽好。
卢君恩冷笑了声,大步走了。
卢君见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已经没有日日守在身侧,等著为他捂热身体的人。
卢君见咬了咬嘴唇。他想,自己既然已经狠下心,决定乘机除掉牛大,绝对要贯彻到底,不教牛大一分生机。
摸到袖内的一个瓷瓶子,卢君见下定了决心。
望月的身体和精神双重受创,但是卢弼时这次显然对他分外开恩了,在昂贵的药物支撑下,望月险险捡回了大小两条命,只遵医嘱好好在床上养著。
卢弼时的书桌上放著一本陈旧的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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