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了还象个十七八的大姑娘似的。」
「哎!我最爱看那大圆屁股,挨斗撅起来时那屁股,嘿!倍圆。」
「一会要不要游街,要游街的话,我非摸摸那娘们的屁股不可。」
「不游街我也要上台去。」
「不游街,你上台去也不敢摸她屁股呀,连奶子也摸不到。」
「打她两个耳刮子也过瘾呀。」
……
一群坏小子们大声议论我妈,并不把我这出身不好的黑五类狗崽子放在眼里,
想到那一会将要挨斗的妈妈,正不知跪在什么地方等候着被押上台,想象着不知
正在遭受到哪个民兵的歁凌,听到他们肆无忌惮地说着关于我妈的脏话,脑袋里
象是植进了什么疯狂的东西,浑身的神经都变了样,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是羞辱,
又不全是,是惧怕,也不全是,我的身体抖动起来,似乎有着某种激动。
「批斗反革命坏分子大会现在开始」,一个扎了暗红色军用腰带、梳了两个
很粗但不很长的小辫子的红卫兵女将走到了席台前,用带了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宣布大会的开始。这名女将,看上去和一般的十七八岁的女红卫兵没什么差别,
实际上她已经三十多岁,她是我们的音乐老师,叫鹿一兰,是由南方下放到我们
公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三十多岁的她看上去跟二十岁的人一样娇嫩。
「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伟大领袖毛席教导我们,千万不要
忘记阶级斗争,反革命不打不倒……」
念了长长的一段语录后,这才转入正题:「反革命破鞋分子郑小婉,她的父
亲是国民党的警察局长,母亲是个妓女,郑小婉出生在这样的反动家庭,从小怀
着对劳动人民的刻骨仇恨,下放到农村劳动以来,拒不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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