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叫什么兰?我今天怎么没看到?」
妈妈回答:「鹿一兰。她是……」
「行了,记着了」,魏政委打断了妈妈的话,「弄死她还不跟弄死个蚂蚁似
的,到时给你报了仇,你得怎么报答我?嗯?哈哈……」
从门帘的缝隙中看到,妈妈已经被他用力地揽在怀中,小声地回答:「首长
……把她打倒别再欺负我就行了,可别弄死人呀!」
趁着魏副政委搂着妈妈进了东间屋子,我悄悄地溜了出来。
又是一晚上我没回家,不过这次是在二嘎子家住的。
天亮了,在二嘎子家吃了一块棒子面贴饼子和一碗棒子面粥后,我又溜到了
公大街上。因为抓捕反革命,生产队没人组织劳动了,学校没人组织上课了,
就连作也关门了。而因为什么组织全都散了,这几天也就没人再管我们这些
半大的孩子们,于是我们便四处地闲逛,要是看抓捕反革命了。
随着看热闹的人们,我又转到了公那处大院里来。在这里,我看到了昨天
没有看到的鹿一兰,不过她仍然没有象其他四类那样被捆绑,而是紧紧地跟在卫
小光的身后,提了一个暖水瓶给工作组的人们倒茶。那个坏蛋副政委走进了院子,
站住脚,叉开两腿,倒背着手,冷冷地看着这个穿的远不如往日那么高调的女人,
半晌,才低沉着声音,虎着脸,对她叫道:「你,过来。」
鹿一兰转身走到魏政委的面前,看到他那张脸,全身极不自然又纯粹下意识
地立正,脸上说笑不是笑说媚不是媚的冲着他叫了一声:「首长。」
魏政委直直看着她,「你就是那个利用学唱样板戏歪曲破坏阿庆嫂革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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