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补给燃料用完了,被迫航向吕宋岛附近海峡,贝勒爷还想继续找下去呢!
不料,途中竟遇台风,不仅船被风卷离航道,就连主杆桅也整支断裂,无法张帆顺风航行。
再加上船上贮粮、清水等全遭浸水,不能食用,一船人饿了三、四天,可以说已达粮尽水干的惨境了。
任船在海上漂流了几天,却又来了一场暴风雨,最后撞上大礁石,这才搁浅在韩朱岛外海。
获救后,一干弟兄们让村里的长老们安顿到宗祠内,经过一夜的休息,又吃过热腾腾的食物,大伙儿才稍恢复精神,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那位像极了白苹头领的少妇,浑然忘记伤势严重到仍未清醒的贝勒爷穆尔莫,以及大腿骨折的军师谷风,甚至失踪的鲁馨儿及黑影护卫。
打从宗祠门口经过的韩若岚自是听见屋里的讨论声,表面上她装作若无其事,心底却不免犯嘀咕。
好歹是她率先下水救人的,而这一挂来路不明的船员,一个个清醒后,连句道谢也没有,反倒贼眼溜溜的直盯着她看,教她不舒服极了。
她得记得嘱咐平儿和村里的姑娘,小心的远离这票活像急色鬼的臭船员,韩若岚暗忖道。
推门走进隔壁厢房床前,将盛着清水的脸盆放到地上,才直起身子,眸光不觉又被床上昏迷的男人吸引……
不知为什么,这明明是个陌生人,可却莫名的搅动她的心?
望着、看着,蓦地,她大惊失色的弯腰将耳朵贴在男人的胸口上,聆听片刻,她才松了口气的坐到床沿发着愣。
(bp;细细凝睇那张俊美的男性脸孔,韩若岚不禁怦然心跳,又陷入一阵迷思惶惑中。
呆愣着半天,韩若岚才俯身拧干脸盆里的毛巾,轻轻擦拭男人额头上的汗水,正要动手换掉他绑在胸口上渗血的布条时,她才惊吓的发现他竟发着高烧,而且低低的呻吟。
“找……我一定要找到……她……找……”他紧闭着双眼,沙哑的喃喃不休,一边又挣扎的想起来,却又乏力的躺了下来,用力的喘息着……
“苹……苹……白……”
“你要找谁吗?”她俯身低语。
“我……白苹找找……”突然,男人睁开因高烧而满布血丝的眼睛,呆滞的视焦投向茫茫的远方……
韩若岚俯视着他,莫名的,她竟因见他被病痛折磨,而觉得心痛如绞,恨不得自己能帮帮他。
见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她忍不住伸手轻按男人急喘的胸口,怜惜的说道:“别乱动,好好的睡个觉吧!”
倏地,他又睁开眼睛,仿佛在寻找什么似的,飞快转动一只空洞无神的眼珠子,虚弱的嚅动干裂的嘴唇喃道:“谁?是谁……在那儿?”
“你别慌,是我,我在这里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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