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要是想让师父来金陵,也还有一个办法,”他顿了顿,见沈孟虞抬眼看过来,故意扬起下巴,拍着胸脯传授他的独门秘笈,“师父他从不看重外物,唯独对名声一事情有独钟,你若能想法子令他名声受损,那恐怕不用你去找他,他就会直接登门来找你了。”
“名声……受损?”沈孟虞仔细琢磨方祈的话。
他忽然再度理解了盗圣为何会把方祈丢出来的原因,此时此刻也不禁为盗圣鞠一把泪:“盗圣是你师父,你就这样坑他?”
“我是在帮你想法子,这怎么能叫坑!”方祈一片好心被人嫌弃,气得头顶冒烟,跳起来就要骂沈孟虞。
只是他还未继续说下去,那边沈孟虞却突然笑着从袖中摸出一小块麻糖塞进他手里,想要用糖行贿:“好,那依你所言,如何才能令他名声受损?若是寻常的小打小闹,想必盗圣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若是假托名义做恶,令盗圣背负骂名,也是十分不敬。你可还有其他法子?”
这个人是早就算计好的吧!方祈指间捏着那块麻糖,他看看糖,又看看沈孟虞,竟不知该对这个表面温文尔雅其实一肚子坏水的促狭鬼是爱是恨。
也不知道师父能不能治他?
万般纠结中,方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计较。
他咯吱咬下一口麻糖,一边咀嚼一边佯装沉思:“唔……你让我想想……”
他慢慢悠悠地将麻糖吃完,搓搓手指,又让沈孟虞替他倒杯茶来。
他接过茶杯,先往那温热的茶汤上吹一口凉气,坐在另一张圈椅上小啜片刻,这才肯暂开金口,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指点沈孟虞。
方祈道:“盗圣是盗家第一人,这个你该知道吧?”
“嗯,这个自然知道。”沈孟虞点头。
“那你可知盗圣一脉何时成为这盗家第一人的?”
“我不清楚,但想必你肯定知晓。”
“这是当然,”方祈将陶杯递到沈孟虞面前,示意他添茶,“不过你不需要知道确切时间,只要知道是很早很早之前就行了。”
沈侍从毕恭毕敬地为方大爷添茶:“那你讲这个,与盗圣的名声又有何关系?”
“这当然有关系!”方祈将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学着盗圣的模样开始讲古,“很早之前,江湖上的盗家可不仅仅有盗圣一支,光师父告诉我的,就还有盗帅、盗仙等人,曾经这些人在江湖上那也是鼎鼎有名之辈,便是和我师父的盗术比较起来,水平不分上下。”
“我师父昔日曾和盗帅约战宫城之巅,可惜是平局。你若能找到盗帅或者盗仙出山,在江湖上向我师父下一道战帖,那他为了名声,一定会来金陵的!”
盗帅……盗仙……沈孟虞初听这二人名头,尚还惊叹江湖之大,他不知晓的盗家能人异士众多,然而当方祈说到约战一事时,他突然很想把自己先前对盗圣的崇敬尽数收回,甚至连带着他心底,一度对盗圣的靠谱程度产生怀疑。
拿闲书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紫禁之巅的故事诓骗小徒弟,盗圣这师父当的,还真是毁人不倦啊。
只是他一抬眸,眼光直直对上的,就是方祈眉飞色舞、无限憧憬的脸庞。
“盗帅盗仙他们可厉害了,踏月夜留香,伸手摘星辰,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和他们一样厉害!”
沈孟虞从这字里行间听出无限希冀的意味,这一刻,他竟不想直接戳破盗圣故意在留在小徒弟心中的谎言。
这般美好单纯的愿望,本就不是用来打破的。
然而事情还是要进行的,沈孟虞细想片刻,也心生一计。
“你说的盗帅盗仙我是请不来,”他弯起眉眼,只笑着看向方祈,“不过我倒知道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适合与盗圣下战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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