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持锐作战非其所长,跋山涉水驮运物资才是行家里手。像是王韶开熙河之后,
朝廷每年从熙河地的青唐吐蕃部落通过盐茶贸易得马两万匹,全都是成都路的
铺兵们肩扛身驮的把茶叶运进吐蕃之地换回来的,可说这条茶马之路就是用铺兵
的累累白骨铺就而成,这样的部队,自然是不可能指望有多么良好的纪律。
而随军押队的禁军节级使臣们,则是来自殿前司所辖天武步军。这些禁军老
爷们,平日里在京城驻扎,养尊处优惯了,又从未经战阵,而且自诩为「上四军」
成员,正儿八经的羽林军,一个个傲的要命,自以为天下精英。一出京城,根本
看不起驻扎在京城以外的军队,便是陕西驻扎的禁军同僚,也难入他们的眼。
在他们心目中,自己在百万大军之中被选出来拱卫京师,就足以证明自己是
最优秀的,而那些落选的无能之辈,才会被打发到边境对付西夏、契丹。尽管他
们这辈子从没见过党项人长什么样,也从不知道「西夏」这个国家到底在什么地
方,但是心里自觉西夏之所以能嚣张那么久,只是因为自己这些「精英」有更重
要的任务在身,否则党项蛮夷何足道哉?
抱着这样的心态,这些禁军们和这些厢军「土包子」们同行,已是觉得非常
掉价,若是不摆摆老爷架子,如何甘心?军纪这种东西,又不是死板之事,若是
进入战,自然是要多加提防,现在还在自己的地盘内,何必搞这麻烦事。
大队人马一路之上闹闹哄哄,拖拖拉拉,沿着泾河之旁的道路,向着邠州前
进。
泾河乃是黄河在陕西境内最大的支流之一,出京兆府北上,便进入环庆路境
内,过邠州、宁州、庆州、环州,直至西夏境内。西夏军队的伤心地洪德寨便在
泾河之旁,不过那段河道当地唤作马岭河。而在京兆府境内,又是京兆府和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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