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要依附任何人,也不想有朝一日被自己的合作伙伴困住了手脚,路要走得宽走得远,就要时刻明白何时最应该一个人披荆斩棘,何时应该选择与人合作,只有这样才会成功。
秦澜心的拒绝在萧炎的意料之外,不过他也没有苛求,只是一笑而过,这是个识时务、知分寸又异常聪慧的少女,他也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凭借自己的能力在京都拥有一席之地。
“别说什么生意不生意的了,秦姑娘,你师父可曾做过其他的诗?刚才那首像是随性而作,与大魏朝惯常的五字、七字诗有些不同。”邓通关心的还是教秦澜心学问的那位不知去了哪里的师父。
既然都已经那样吹嘘自己的“师父”了,秦澜心这时候也不可能说没有,只好又念出三四首比较出名的唐诗,邓通和唐之彬再追问,她无奈说自己一时想不起来或者记不清了。
幸好,邓氏、余氏她们买菜回来了,否则秦澜心非被拉着再说半天不可。
想着秦澜心还要为他们做酱菜和泡菜,邓通几人也就不再耽误她的时间,只嘱咐她安心腌制菜即可。
接下来的几天,秦澜心开始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腌制泡菜和酱菜这件事情上,而秦向争带着临时雇来的两名男劳工加紧时间将买来的各种调料都磨制成粉末。
等到调料粉完成之后,秦澜心配制出了酱骨头的调料,并且为了让做出来的食物更加浓郁芳香,她又加紧时间做了几大坛子的鱼酱。
为邓通、齐天乐、萧炎等人准备的吃食、调料全部完成之后,已经是他们来到白石码头的第八天,而这几天里,罗修昀一边找机会“报复”秦澜悦,一边专心地跟着秦澜心上课。
这天上课结束之后,秦澜心来到了仙满楼,告诉邓通东西都给他们弄好了。
“秦姑娘,这几日辛苦你了,只是,老夫还有一事想要求得姑娘的同意!”邓通请秦澜心在自己房里坐下,语气诚恳地说道。
他毕竟还是朝廷官员,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实在不宜在福江口呆太长时间,好在秦澜心动作够快,他们也该回去了。只是,他这几日心中莫名升起的一个念头搅得他自己寝食难安。
“邓大人,澜心万不敢担当您一个‘求’字,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邓通是长者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秦澜心立即站起来看向他谦逊地说道。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姑娘所编之启蒙文章和姑娘师父所著的《幼学琼林》,老夫认为可推而广之,让我大魏朝更多的孩童诵读学习,不知姑娘可同意?”邓通从不以权压人,如果秦澜心不愿意,他也只有遗憾的份儿。
“澜心愿意,一切由大人做主便是!”这本就是老祖宗们智慧的结晶,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秦澜心也不会专美于前,所以她很愿意有更多的孩子能从这些启蒙书册中获益。
“姑娘大义,老夫很是佩服!不过,我那小外孙拿回来的书册我也翻阅过,《幼学琼林》姑娘只写出了一卷,不知此书一共有几卷?姑娘可否将此书补全?”邓通好奇地问道。
“回大人话,《幼学琼林》共有四卷,只是此书中内容牵扯出很多大魏朝未曾听闻过的人或事,而这些都是家师其他书册上所著,若是有人追根究底,一时半会儿澜心怕也是无法全部解释清楚。”
《幼学琼林》乃是一部包含天文地理、朝廷文武、典章制度、文事科第、风俗礼仪、鸟兽花木、释道鬼神等诸多方面的奇书,更有很多华夏古时的著名人物穿插其中,如卷一“天文”中就提到牛郎织女、后羿嫦娥、傅说邹衍等人,还有《春秋》《孝经》等书册。
而这些别说在大魏朝,就是在这整个大陆上几千年的历史文化长河中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幼学琼林》里提到的很多东西就像天书一样稀奇而富有想象力。
秦澜心认为,如若《幼学琼林》在大魏朝推广开来,那么必定会有人逐字逐句地去探究,也必定会因为一时寻不到答案而心生疑问,有了疑问就更想要寻到答案弄个清楚明白。
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她是不可能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全部解释清楚,至少现在不可能!
“秦姑娘的忧虑老夫明白,唉,只可惜姑娘师父所著书册皆被付之一炬,否则如此瑰宝书册将使后人多么受益无穷呀!还好,那位老先生用心教出了你这样一位好徒弟,也算是苍天有眼,福佑我大魏朝!”邓通十分感叹地说道,“秦姑娘,那就麻烦你将《幼学琼林》先补写全,其他事情老夫自有主张,可这书册上应写何人所著呢?”
“邓大人放心,澜心回去之后便将全部的《幼学琼林》写出来,明日便可交给大人。只是,家师从不是贪名逐利之人,他曾言,世间富贵荣华与他不过是天上浮云一般的存在,更常对我说‘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如若有一天他所著诗书对世人有益,便以‘无名老人’代他真正名讳,以期教化世人。”
虽然这几日秦澜心为了给邓通他们准备吃食身心疲惫,但勉强支撑着再写出全部的《幼学琼林》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秦姑娘的师父真是一位令我辈难以望其项背的世外高人,姑娘你也是一位令老夫佩服之极的奇才之人。”邓通这下更是心服口服,更对秦澜心的师父有了无以言表的崇拜和好奇心,但他也看出想见那人一面怕是很难,“秦姑娘,老夫可能还有一事要求你帮忙?”
“邓大人不必客气,请说!”希望不是让她很为难的事情,但秦澜心说话的语气依旧自然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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