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就看见秦思陶那个小兔崽子在附近往车里张望,结果没等她开口,那臭小子掉头就走了,径直的进了民政的屋子。
秦思陶看了看手表,嘀咕着,这么久了任安还没来?结果人就是经不起唠叨,要么说“说曹操曹操到”呢,秦思陶一只脚迈进屋子之前,任安的那辆白色大众就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附近。
小舅妈那边还以为这个拿着黑包穿着板正的男人是政、府工作人员呢,结果她们直愣愣的看着这男人跟秦思陶打了个招呼相携进去了。
等她们磨磨蹭蹭的进了民政办公室,那种不太妙的感觉更严重了。
任安先实则恭敬其实暗含着恨铁不成钢的谴责的在村里人和秦思陶的亲戚面前把这事儿连问带重复叙述的阐述了一遍,对他们说:“既然这套新房子在我的当事人名下,你们这口头上的协定其实是在没有我的当事人的书面授权下越权决定的,我作为一个律师,提出以下几点。”bbb的一套把众人包括秦思陶说晕了之后,把秦思陶往等待处的凳子上一摁,小声道:“叶b要我全力保障您的利益,这么样的事儿,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呢。”
秦思陶脸都涨红了,道:“不过一套房子……好吧,可能的话,我们就付现吧,让我小舅给我打欠条就最好不过了。”
任安在脑子里转着“有钱的小孩儿的心思真难猜”,口里应了句,一转身开始跟来调解纠纷的民政人员一起你来我往的跟姥娘小舅这边和小舅妈一家子那边“沟通”。
秦思陶安慰自己术业有专攻,就看任安能谈到啥程度吧。
任安那边暗自吐槽自己这个大律师从海城被调到这小地方,终于不用出面处理那些跟他专业无关的鸡毛蒜皮的事儿了,好歹这次能体现他真正本事了,得让这小屁孩看看平日里他有多大材小用。
好吧,秦思陶确实是认识到这一点了。
任安大律师不仅对小舅妈那边以咄咄逼人把新房子弄了回来,还把她所谓的“青春赔偿金”压缩到了两万六这个吉利的数字,还暗示她们这是比小舅家总资产加起来一人一半还要多。要是闹到法庭上,以小舅妈平时对公婆丈夫孩子的表现,她得到的东西更加少。小舅妈当然不干,两万六能干啥?离了婚没房子没男人让他喝西北风去啊?任安镇定的说,你问问民政的工作人员,要是强制离婚,她能得到什么。秦思陶她小舅妈得到了一个让她脸色发白的答案。
更绝的是,任安让姥娘和小舅这边清楚的明白了这房子是秦思陶出钱,地皮在他名下,房子也是他的,就算姥娘姥爷百年之后,也跟他们留下的遗产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大舅小舅这些做儿子的是不能占据这房子的,最后还得归秦思陶处置。他乐意建了房子让姥娘姥爷住那是孝心,不是义务,对舅舅那边更没有有钱了就非得出血被当冤大头宰这个道理。
咳,当然话说的很委婉,旁征博引各种举例,即使是委婉到客气的说法,也把这不客气的事实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秦思陶在凳子上木着脸和村里人一起旁听了,觉得话说到这里就算了,刚想制止他,小舅就说了,这钱他先跟外甥借,打个欠条。秦思陶顶着姥娘奇怪的眼光没发话,也没否定。
话说,那套新房子花了十万,还有一部分是外来人口秦思陶向村里缴纳钱换取公共宅基地,要是当地人自己建房子的话,这部分是不用交的,而且不建的像秦思陶这套新房子这么大的话,像姥娘姥爷的旧房子这种规格,这两万六那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不能像“不差钱”的秦思陶出手这么大方,建房的材料肯定要次一些。
小舅妈琢磨着也凑合能从自己娘家附近那块儿空地上建个房子了,强烈反对的态度才和缓了一些。
任安最后环视一圈,看见一直躲在角落的李梅,眉头一皱:“这孩子归属问题……”
“归我!”
“归他!”
“我要爸爸!”
小舅小舅妈和李梅同时开口。
反应慢了半拍的小舅妈她嫂子扯了一把她男人,道:“你妹傻了啊,要来孩子她男人每月得给赡养费的!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三个当事人都是一愣。
小舅妈抢先开口:“那我要孩子!”
小舅按住急得快哭了的李梅,道:“你休想!平日里你连饭都不给孩子做,闺女要是跟了你下半辈子都得毁在你手里!”
两人又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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