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九六七年的春天，南城这年的春天不太冷。
总部还从下面已夺权的单位调来了一辆旧的苏联《胜利》牌小轿车去送华卫国与卫红英。
可不料，到了林区，春寒料峭，大雪未化，车便开不上去了。
他们便下车步行。
去林业学校的路途还很远。既然是步行，卫国便向路上的行人打听后，找了一条近路来走。
这是条人行的小道。
正行间，为绕开一块巨石，卫国带头，溜着边走，一脚踩到了一个又软又硬的物件上。
他挪开脚，转回身，正兀自奇怪，却不知踩醒了一条冬眠的长蛇。在农村长
大的红英已一眼看到，马上挡到前面。
霎间，被惊动的蛇，便窜起来，咬了红英一口。然后，便在地上频频弯曲身子，妄图逃逸。但是，地面湿滑，冬眠初醒的蛇却爬不快。
卫国这才发觉。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唯独怕蛇，迟疑一下，才捡起一块石头，欲去砸它。可蛇已逃之夭夭。
他赶紧回身来看红英，心中又感激又担心又羞愧，急道：你被咬到哪儿了？
是毒蛇吗？然后，又吱吱唔唔地道，我……我一个男的，还要你一个女娃儿来挡在前头，也……也太那个了！
红英已蹲下，却不答，竟还带着微笑，扭身去看自已被咬的左脚踝。
卫国过来就要为她仔细检查。见她褪下袜子，现出几个蛇咬过的牙孔，忙道：
疼不疼？又着急道，不晓得是不是毒蛇！
红英依旧微笑着，摇头轻声道：不一定就是毒蛇。没得关系！
卫国却坚决道：我还是用嘴去吸吸你的伤口吧。否则，要是有毒就麻烦了！说完，便埋下头，想去把她的的伤口吮吸干净。
可她却一下羞红了脸，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
然后，她起来，跑一边，坐下身，弯下头，却自已拿嘴去吮吸。
卫国就一眼不眨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口里还不停地问道：感觉咋样？吸出啥东西来了没得？有毒吗？味道咋个样？……
红英听到这里，不由，抬起了头，噗哧笑了。笑完，避开脸，去吐吐唾沫，又低头去继续吮吸。
待吸出新鲜的血水后，她反过来微笑着安慰他道：卫国，我估计是无毒蛇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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