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务班(公务班在师首长家属院中),借那的军用电话,通过警备区总机,要通了战美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战美她妈,她像那时候大多数女孩家的母亲一样,马上便查上了“户口”,刨根问底地要卫国回答姓名、与战美的关系、以及找她有什么事情等等。
卫国没法,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马上乖巧地答了姓名、关系……还额外详细地“汇报”了家住何处、父母是谁。
尔后,又用非常礼貌尊敬的声调连连说道:阿姨好!麻烦阿姨了!我爸我妈要我代他们向您和高伯伯问好呢!阿姨和伯伯要多保重身体呀!……
于是,电话那头的她,便听得欢欢喜喜,自然高高兴兴地回应着,最终忘了问他找她女儿到底做啥子,就去叫战美了。
战美也正巧进客厅,从母亲口中知道卫国来了电话,心头早喜,却板脸不接。她妈竟就佯怒,还把话筒硬塞在她手里。
战美便拿腔做势地嗯着鼻音,明知故问地道:喂,谁呀?
电话里,卫国还未答,电话外,她妈就接道:我刚给你讲过了嘛,他是华师长家的那个独苗苗呀!
战美却白她妈一眼,一下背过了身。她妈瞅她还用小手捂住了话筒,不由窃笑,就出了屋。
电话那头,卫国答道:我是华卫国。
战美又道:谁,你是哪个?
卫国提高些声音,再道:战美,我是华卫国呀!
战美却道:噢……是花-喂-狗哇?
卫国听她声调有点可疑,还是答道:对、对,我是华卫国。
战美憋住笑,便道:哦,你真叫啥子一一花-喂-狗呀!你爸你妈咋个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嘛!再讲,花咋个可以喂狗呢?
卫国这回听清了,按捺不住,就也叫道:你才花喂狗呢!
战美听他生气了,噗哧一下,笑出声来,然后,又故做认真道:噢,你大概是华卫国吧?你今日咋个口齿不清了呢,连自家的姓名都讲错喽,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嘛!
她听他电话里就要气急败坏、开始发作,然后,像小时候那样急风暴雨般地反唇相讥,便忍住乐,机警地打断道:喂喂喂,华卫国,你有啥子事找我,你就快讲,要不,我可要放电话了!
卫国只好咽下气,清清嗓门道:战美,我,我想……来找你一趟!
战美一听,有点意外,以为他来她家找她。那个时候,少男少女的父母是不能让他们轻易来家和随便交往的。就马上道:不行!
卫国忙道:那要不,咱们在街上见个面,要不要得?
战美不语,俄顷,轻笑道:你如果请我上街吃一样东西嘛,我就答应。
须臾,卫国道:要得,你吃啥子嘛?
立即,战美道:我要吃江边兰磨房的小奶油蛋糕,行不行?
卫国知道,这兰磨房是南城市解放前就有名的点心铺,以做法式糕点为主,解放后,也开始做些俄式点心。他做为男娃儿,虽不太爱吃蛋糕,最爱吃肉,但那个年代,能就此想法从母亲那儿要点钱,借机去吃上这种点心,也很不容易。于是马上,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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