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纸玫瑰?康剑眉头拧着。
现在,她仍会笑,却笑得疏离,仍半真半假地和他讲话,可他就是感觉得到,她把自已定位得很好,站在这里的,就是一个很尽职的护士。
她心里面是不是己经难备放弃这段婚姻了?
康剑接过白雁端过来的粥碗,探究地打量着白雁。在他输液时,她下去煮了点白粥,很清淡却不可口。她先在下面吃过了,在他撤了吊瓶之后,给他捎了一碗。时间不早,这碗粥只能算是勉强填饥。
他仍出汗不止,她呆在这闷热的房间里,也好不到哪里去,热得护士服后面印着一个大大的汗渍。她从书房里给他拿来干净的睡衣,让他吃完后,把身子檫一下,再换上。不可以冲澡,防止热度反弹。接着,她把自己的睡衣拿去对面的书房。
“她是我的前女友。那天在华兴饭店,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是和她去谈分手的!”康剑艰难地吞下一口粥,开了口。
白雁站在窗边,拿了本书当扇子在扇着。“哦!”她也不惊讶,也不漠然,出个声,代表她在听着。
最后一次?那之前不是就有很多次了?伊美女果真没有夸张。
“我之所以一直睡在书房,是因为我觉得和她没有真正结束,我……”康剑窘然地倾倾嘴角,让他这么个一向骄傲的男人说这些,真是很痛苦,可又不能不说。
“你在为她守身。”她帮他接了一句。
康剑抬起头,“不是的,事实上从我们结婚那天起,我……就没有和她一起过。”连筋脉都红透了。真是汗颜啊,在老婆面前坦白这些事。
“你想告诉我,你其实在我们的婚姻里并没有肉体出轨吗?”白雁走了过来,拿开他手中的碗,眸子请冽如镜,他在里面看到很狈不堪的自己。
他面无表情……事实是不知该有什么表情。
他无语……事实是不知能讲什么。
“康领导,我其实对这些是不想知道的。外遇如同一盘菜里的一只绿头苍蝇,我看不见,也就吃下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可现在你把它挑出来了,我还敢吃这盘菜吗?”
康剑的脸刷地变成了土灰色。
“为什么那天我不听你的解释?因为这种事是经不起解释的。亲爱的领导,你说的结婚那天是我们领证那天,还是举办婚礼那天呢?如果是婚礼那天,那时我们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你确确实实就是出了轨。如果是领证那天,在那之前,我们还有过近半年的恋爱期,你真真切切是脚踏两只船。”
她摊开双手,一挑眉,脸上写着“别不承认,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康剑长这么大,从没有这般心虚、羞窘过,真巴不得地上裂条缝,钻下去得了。
“所以我说你欠我个大人情,何止一个,你欠我太多。”白雁第一次觉得在康剑面前不想撑起一张笑脸了,她背过身去,两肩剧烈地抽耸着,拼命抑制住流泪的冲动。
“知道吗?领导,你真的很欺负我。”泪水咽下肚,却从话语间泄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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