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加站在车边,同上次一样,向白雁的包包里塞了个信封。白雁想推辞,他笑了笑,挥挥手走了。
“马医生,你……不走吗?”白雁看他晃着两只手,悠闲自得的。
“我在这儿钓鱼,明天再回。”
白雁扁扁嘴,有点怵了。
冷锋和院长、医生们握握手,把手包朝车里一扔,跳上驾驶座,白雁仍坐在后面,车掉了个头,驶上乡镇公路,车后面扬起冲天的灰尘。
冷锋开车,白雁看着窗外,两个人都不说话。
车上了高速,冷锋突然把车停到路边,跳下来,“我昨晚没睡好,你来开车,我到后面眯会。”
白雁眼睛瞪到脱眶,“我……哪会开车?”
“你不是说你有本本吗?”
“是有本本啊,可是我实战经验很少。”
冷锋拉开了车门,把她拉下来,“少就少,能把车开动就行。”
“这样会出人命的。”白雁苦着脸,嘀咕道。
“出不了,我相信你。”冷锋放松地躺了下来。
白雁攥起拳头,咬着牙,爬上了驾驶座,浑身肌肉都强绷着,她长吐一口气,发动引擎,车震了几下,熄火了。
“冷医生,车……不动…了。”她回过头,都快哭了。
“再来一次。”冷锋声音低不可闻,象是进入了睡眠状态。
白雁深呼吸,再深呼吸,她鼓起勇气,又发动引擎,车突地往前一窜,“啊……”她吓得惊叫出声。
冷锋嘴角荡起一丝笑意。
车先是蜗速,然后是驴速,慢慢地,白雁找到了一丝感觉,但只要后视镜里看到一辆车,白雁就紧张得全身都僵硬了,两条腿哆嗦个不停。
感觉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看到了滨江收费站,车头一拐,一驶近收费窗口,车停下,白雁面白似雪,整个人瘫软在椅上。收费员和她讲话,她也没有反应,上嘴唇下嘴唇颤栗着。
后面等着缴费的车子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冷锋醒了,跳下车,走到驾驶座前,打开车门,“我来开吧”
“你个混蛋,吓死我了。”白雁突然哇地一声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恩恩,我是混蛋,我不好。”冷锋微笑着,抱歉地对收费员笑笑,把白雁挪到副驾驶座,自己上了车,缴费,然后把车开到外面的停车道上。
白雁还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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