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打着窗台,睡梦中的人们根本没有察觉。但突熬,一阵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盏盏灯亮了起来。紧接着,110警车闪着红灯开进了小区。
非法闯入的那个人抱着头,呆在墙角,脸上有些邋遢,嘴唇很厚,神情仍处于震惊之中。
他横跨五个省作案,枪劫民宅无数,象这样半夜把人惊醒的也有过,但个个都是乖乖就范,从来没人反抗。所以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人扑过来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竟然刀被她夺去了,她握着刀身.血从虎口象泉水一样涌出来。她象是没有发觉,咄咄地瞪着他,如同一只母兽,尖叫着。
锋利的刀尖把保鲜纸连同里面的纸戳成了两半。
小女人的尖叫惊动了邻居,邻居簇拥了过来,堵住了大门,报了警,他没来得及逃脱。
屋内灯光亮起,他这才看到小女人发了疯似的抢的竟然是一叠红纸,现在被血染得更红了。
他那个后悔呀,可是又感到几分纳闷。
还有几张零票。白雁家是今晚他下手的第一家。他同时还把其他几个同伙临时躲藏的地点说了出来。
警察看着白雁,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弱小的女子为了三百元敢和一个抢劫犯拼命。
白雁哆嗦着.手紧紧的握着一叠红纸,披头散发,眼神惶恐得无法聚焦。惊恐过去,神智慢慢清醒,白雁这时才察觉到刚刚有多么的危险,她差一点送了命。但是如果再来一次,她相信她仍会那样去做。
虽然这只是明天很久前送给她的一朵纸玫瑰,可是有它陪着,心里面就象有个寄托,有个支撑。
她能留住的东西并不多.明天和纸玫瑰一同送的发卡,在读护专时,上了堂体育课回来,发规掉了。她一直找到半夜,都没找着.回来哭到天亮。
警察把逃犯押走了,问了白雁几句话,让白雁签了名,然后回局交差。出门前,警察回过头,有些不放心.
“我们送你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吧!”警察刚刚在取证时发现柜子里有许多男人衣服,可是却没见着人。
屋子里被逃犯翻得一团凌乱,白雁观在也不太敢独自呆着,点点头,拿了外衣,跟着警察下了楼。
110的车一进医院,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赶过来.一看,是白雁,全愣了。
手腕扼伤,有很深的淤血,掌心被刀割出五寸的伤口,缝了近二十针。
“你傻不傻,不谈三百,就是三万,给他好了。钱有那么重要吗?生命才是最应珍惜的。那世人都是亡命之徒,有前科,杀你易如反掌。要是你今天被杀了,钱能让你起死回生吗?”冷锋也赶过来了,听了事情的经过,突然大发雷霆。他发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从来没有这么发到这么大过。他气得在诊室里团团直转,青筋直耸,把个桌子捶得温度计、处方笺、杯子、笔都跳了起来。
值班的医生、护士对视一眼,纷纷退了出去,掩上门。大伙儿原来觉得白雁离了婚、现在家里又遇着小偷,很可怜。现在知道了,她是有人心疼的。
白雁被冷锋骂得大气都不敢出。
“观在好了,你这伤没有个一周二周的,不可能脱疤,上班是不可能的.你准备休假吧!”冷锋鼻孔都冒白烟了,又是后怕,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看看你今年把自已弄成了什么样,前面是肺炎.现在是受伤,你要让我闹心死呀,”
“这……只是个意外……”白雁雁怯怯地嗫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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