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贵来到魏子奇跟前轻声问:“你带来的这些漂亮妞,不会是子奇兄的相好吧?”
魏子奇一脸认真地说道:“怎可开此玩笑,这是家母前些日子派人去苏杭买回的丫头,最贵的一个才十两三钱银子。”
翁同贵:“好价钱。”
这时赖逸梦宣布:“各位爷,现在重阳大宴开始,上菜、上酒、开唱……”
洛母一时高兴,多吃了儿子送来的菜肴和螃蟹,多喝了家酿女儿红,心中产生几分无名燥热,她让丫环推开窗户透透气,却听到从议事堂那边传来隐隐绰绰的唱戏声和丝弦乐。
洛母喊来了贴身丫头碧云:“碧云,叫上几个小姐妹,咱们到议事堂听戏去。”
碧云一听去议事堂,小脸马上就红了:“主子,使不得使不得,现在正是爷们玩乐的时候,咱们不能去。”
洛母:“我就不信那个邪,哪有儿子请来的戏班不让母亲看的道理。快拿上灯笼跟我走,去晚就散场了。”
碧云:“主子,天晚了,天气也凉,今儿个不去也罢,不如让少爷明晚专为主子演一场怎么样?”
洛母:“今晚非去不可,看就看个热闹劲。快去点灯笼。”
碧云拗不过主子,只好帮洛母更衣,带上几个小丫环,打上灯笼向议事堂那边走去。
朗朗的天空稀疏地点缀着几颗星星,月亮虽然不满,却也明亮。晚风轻轻,秋虫唧唧,洛母心头那无名的燥热仿佛被吹散了许多。顺着长廊走不多远,就看到议事堂门前高挂的大串红灯笼,明亮的灯光有点焯眼。议事堂内,艺妓正在演唱《西厢记》第一本中的楔子:“可正是人值残春蒲郡东,门掩重关萧寺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音调婉转徘徊,如泣如诉。联想到自己年轻丧夫,虽然富甲一方,但终归丧失人伦之乐,心中不禁黯然。洛母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入议事堂,忽然一声锣响,堂内灯光一齐熄灭,从堂内传来一片杂乱的呼声:有哭的,有笑的,有骂的,有求饶的……
洛母马上觉察到事情不妙,羞得满面通红,连脖子也热了。她啐了一口:“呸,一群下作鬼作的龌龊事。快走,赶快离开这里。”洛母逃跑似的离去。
一行人绕开议事堂,来到后花园。洛母的脸烧得通红,心仍在怦怦乱跳。她庆幸自己没有闯进议事堂,否则太难堪了。抬头间,洛母看到鹿圈那边灯火明亮,便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却看到鹿圈里几头驴子被拴在木柱上,鲜血淋漓,都被破开了肚子,取走了肠子和下身,在痛苦地嘶叫。
洛母厉声责问守在那里的厨子黄根木:“老黄头,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弄死它们,让它们受罪?”
黄根木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回主子,是少东家让我守着活的,他们爱吃什么部位就来切什么部位。”
洛母脸上骤然变色,气得浑身发抖,心中泛起一阵寒意,眼泪夺眶而出,口中不断念叨:“作孽呀,作孽呀,会遭报应的呀。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bp;第二天一早,洛母就让碧云去喊洛得荫,洛得荫着实被吓了一跳。
洛妻问:“碧云:什么事那么急,大清早就来喊你主子?”
碧云说:“回夫人,我也不清楚。”
路上,洛得荫问碧云:“碧云姐,老太太没事吧?”
碧云说:“老太太硬朗着呢。”
洛得荫:“那喊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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