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就让我接任堂主,妳看过这么年轻的堂主吗?嘴里念了这么多年,真正要身体力行的时候,还是难免踟蹰不前。」他告诉她。原来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勇敢。
透过正在变声的嗄哑嗓音,从他压抑的平和语气中,聪颖的她听出了他未说出口的恐惧。
毕竟才十五岁哪!
即使是生长在水里来火里去的黑社会家庭,正是该享受青春年少的美好时光之际,就被迫快速成长,继承家业,过着刀上舐血的日子,谁敢夸下海口说不怕?
缓缓地,她在他身侧躺下,拥他入怀。
白皙修长如青葱的手,轻轻将他的头按在她对他最不舍的地方,像过去一年来,每当雷电交加的夜里她所会做的事一样。
「听着妳规律的心跳,怦怦怦的,就觉得尘世的腥风血雨和人性的丑恶不再如此令人难以忍受。」
犹如被保护在母亲温暖的子宫里,安全、无忧无虑,沉淀了他随时都可能高高低低、起伏不定的情绪。
「是我的防护罩,我避风的港口,是不是?」他犹疑了。
像急于获得认同的小孩,他抬起头想看看她的表情,双唇不小心地刷过她仅着单薄夏季浴衣的胸脯。
成熟浑圆的胸部蓦然受到刺激,敏感且不自觉地胀满,两颗小小的蓓蕾倏地挺立,撑起襟前的布料。
对于身体这般坦诚的反应,她撇过羞红的脸,选择了忽略,并祈祷他能厚道的视而不见。
然而,在她面前,在她的默许下,他总是习惯任性、为所欲为,是个被宠坏的半大不小的孩子。
他强迫性地扳回她的头,对上她闪烁的眼神,不安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转开脸?不喜欢我这么说吗?」
他恐慌的语气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温柔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淡淡笑着,「不是,你多虑了。你这么重视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生气?」
「不许骗我!不许敷衍我!」别人如此对他也就罢了,如果连她也这样,他会疯掉的。他吼着,吼出身为第二代头目的霸道与无奈。
他痛恨这个无可选择的宿命。
感受到他的不悦,她连忙讨好他、安抚他诡变的情绪。
她捧起他的脸,在那张俊俏的脸上到处落下浅浅的细吻,说着她的誓言,「别生气,我绝不会欺瞒你,不会对你敷衍了事,我答应你,相信我。」终她一生,只对他一人尽忠守信。
「真的?」他笑了,浓眉舒展,菱唇扬弯。
「嗯!」她微笑领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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