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您误会了!”俞千雅打断傅宗熙,“我肯来确实是念在往日旧情,念在他毕竟是我的孩子的父亲,但是旧情就是旧情,我从没有挽回的打算。而且,趁此机会我也想请您转告东辰的太太,不要误会什么,我这次来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东辰真的能够醒过来,我会马上离开。”
傅宗熙只能叹气,这个女子跟东辰是一样的倔强。他想起四个多月前的香港之行,回北京的飞机上他跟儿子讲了当年倪向远亲自登门求亲的事,并向儿子道歉不该瞒着他,儿子没什么表情回应道:“是我自己选择了放弃她,跟您没关系!”回京后一下飞机儿子家也没回就回部队去了。再传来消息便是酒醉驾车撞上了路边的水泥隔离墩,命悬一线。事后,儿子的部下才告诉他,师长自两个月前北京回来后便常常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在深夜出去飙车。
第二天一早,在傅宗熙的安排下,俞千雅得以进入戒备森严,有武警守卫的高干病区,在一间宽敞明亮的病房里,她终于见到了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傅东辰。
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没有呼吸机,没有全身插满的各种管子,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平静。陪同进来的一位医生解释道:“病人大脑皮层受到了损坏,但是延髓的呼吸和心跳中枢没有损坏,所以可以自主呼吸。”
眼泪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盈满了眼眶。这几年,她不是没有偷偷想过两人如果再度相逢是怎样一番情景,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这样。上次在香港,如果她肯出来见他一面,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走到床边坐下,牵起他的一只手用两只手握住,他的手掌很大很厚,曾给过她多少温暖,又替她擦掉过多少眼泪?“东辰……”只是叫出了他的名字,眼泪已止不住地滚落,落在他的掌心,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捧着他的手呜呜咽咽地哭泣,似乎要将这几年所有封存在心底的泪水全都倾泻而出。
不知哭了多久,她伸手去摸他的脸,想起当年分别时他说的“不知道我会不会变成一块儿石头”,现在,他真的是要变成一块儿石头了吗?
她哽咽着开始哭诉:“东辰,你醒过来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不说出来我这一辈子都不能释怀。当年是我骗了你说我还爱着骆子涵,我知道你是恨我怨我才那么快娶了别人,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后悔……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后悔不该那么轻易放开你的手,后悔不该不相信你不把真相告诉你……这几年,其实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来找我,告诉我你一直爱着我……可是,你一直没有来,我想你应该是不再爱我了,于是我又好恨你,因为我还爱着你,从来没有改变……
”东辰,以前你跟我说过无数遍喜欢我,可是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现在你醒过来说给我听好不好?就算是现在不爱了,补上以前你欠我的这一句好不好?没有这一句,我会一辈子耿耿于怀……
“东辰,天霖天恩都已经知道你就是他们的爸爸,天恩说她好喜欢你,说下次再见到你她要叫你爸爸,我答应她了……东辰,那份协议我们作废好不好?以后,我允许你去看两个孩子,允许他们叫你爸爸,你可以陪他们玩,天霖喜欢的东西好多,可是我都没办法教他……”
“东辰,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你不醒过来,天霖天恩就永远没有爸爸,我会伤心一辈子后悔一辈子的。你不是说过最不想看到我难过吗?……”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任凭她哭得涕泪交流肝肠寸断,他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从病房出来,傅东黎等在门外,看着双目红肿的俞千雅,“千雅,我送你回去。”傅东黎没有送她回酒店,却带她来到一处公寓,她和傅东辰曾住过的公寓。
整洁的房间里,一切如故,陈设同她六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客厅的沙发上,她用过的一只粉色心形的抱枕依然放在那里;卧室里,床上铺的依然是她买回来的粉色碎花的床单,衣柜里她的衣物挂得整整齐齐;浴室里,她的洗浴护肤用品依然摆放在那里,瓶身光洁如新,没有一丝尘埃……
“千雅,你离开后我三哥就不在这里住了,可是这里定期都有人打扫,而且三哥吩咐一切东西都保持原样,一件东西也不许扔掉。每次他回北京,谁都找不到他的时候,我知道他准是在这里。千雅,我三哥一直爱你,从来也没有忘记你。一开始他结婚,我也很不理解他,还跟他吵过,可后来我又很可怜他,突然被心爱的人抛弃,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绝望,何况是像我三哥那样骄傲的人。千雅,除了你,这世界上又有谁能让他低头让他掉眼泪呢?”
第二天,俞千雅继续到医院去。这次,她带来了平时给天霖天恩拍好的影带,影带记录了两个孩子从出生后一路成长中的许多生活片段,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坐起身,第一次学走路,第一天去幼稚园,参加幼稚园的表演,每一年的生日……她用电脑播放给傅东辰听,一边在一旁为他讲解。
“东辰,这是天霖在幼稚园做学生代表在家校联谊会上讲话,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坐在台下有多么骄傲,我们的儿子真的很优秀。”
“东辰,这是天恩在跳芭蕾舞。你看,我们的女儿像不像一个美丽的天使?”
……
第三天,第四天,……一周很快过去了,傅东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想,也许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也许他早就对自己失望透顶。她又想起上次在香港,自己故意让出入自己的卧室,故意让抱着自己上飞机,他一定是以为自己已经琵琶别抱,不肯再相信自己的话了。
这天,从医院出来,等在外面的是曾驰。看着哭得面目红肿憔悴不堪的俞千雅,曾驰又气又恨又痛惜,不由分说把她拉上自己的车,“你为什么这么傻?他即便醒过来也是别人的丈夫,我姐姐说不管他是生是死都不会跟他离婚,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曾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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