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心中忽然疼痛来袭,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已经老了,已经过了多愁善感的年纪,所以她怕自己会在叶无双面前掉泪,立刻就站了起来,走出了病房。
裴弈城正好回来,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见她眼眶红红,想问什么,但是她走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说一个字。
回头看着那个背影,心中竟然莫名漾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怎么回事?自己今天才见到这个医生,怎么会觉得和她相识多年?
严清一直忍着到进了电梯才让自己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来,闭着眼睛仰头靠在金属墙壁上,那么冷,可她却那么地喜欢。
这样的时刻,越多的冰冷,越是能让她清醒。
不是都过去了吗?不是已经无路可回了吗?不是说好了再想起也不难过了吗?
那么现在——为什么又要如此心痛难忍呢?
到底,还是在意着!到底,还是无法忘掉当年的那份遗憾啊……
——
裴弈城进去的时候叶无双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对着他盈盈一笑,轻声说:“我没事了,等下我们就出院吧。”
他点头,顿了顿又问:“回我那里吗?”
正要从床上下来的人一下子僵住了身子,迟缓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浮现的茫然那么多、那么重。
裴弈城心中一紧,上前一把抱住了叶无双,“什么都不要想,跟在我身边就好,无双,就当我们还在十五岁,好不好?”
十五岁……
当初的日子多美好,真怀念啊。
可是这个世上有什么是能‘当’的呢?能当我们没认识过吗?能当我没有和他结过婚吗?还是能当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什么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真傻。
她轻轻地推开了紧紧抱着自己的人,那样用力,那样坚定。
然后,她看着裴弈城的眼睛,静静地说:“阿城,我知道你对我,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我们不要逃避好吗?就算……就算我要和他离婚,也是要回去的,至少现在,我还是贺家的人。”
“无双……”
“没事的。”叶无双努力让自己笑得好看一些,再好看一些,“真的,不会有事的,爷爷也在家,他都帮着我的。”
裴弈城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叫爷爷叫的那么顺口那么亲热,分明已经从心底把自己当成了贺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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