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惦记着呢!”
废话,谁被莫名其妙送到这种地方,会不惦记着回家?我冲他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引来他一阵嘎声嘎气的笑。
“快点啦,能不能让我见见你爹?求你了……”
阿荒反而不急了,抱着胳膊靠着门槛,轻松自在地站着,顾左右而言他:“听说,你现在去镇上的学校当老师了。不错嘛,呵呵,顾松林那小子还真的够义气。”
我一个头两个大,简直想要抽他两巴掌。“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阿荒说:“你看来很有文化咯,知不知道《杨家将》和《隋唐演义》。”
我想要砸脑袋的手顿时停下来,想了想,惊喜地发现,三十年前的荒伯,和三十年后的老头,果然对上号了!
我嘿嘿笑着凑过去说:“你是不是很喜欢说书啊?”
阿荒一听,抖了抖肩膀,看我的眼神立刻变了:“你怎么知道?杨惜艾告诉你的?”
“那是不是,你父亲不让你学说书呢?”
他的神情变得很微妙,有点吃惊有点痛苦又有点彷徨。
我鬼兮兮地勾了勾手:“想不想找到秋立闲?”
“阿荒,你在和谁说话?”我的阴谋还没来得及实施,一个低沉的声音就打断我们,随即阿荒的爹循声而来。
我站直身子,看着那个黑布衣袍的老者,缓缓踱着步子,向我们走过来。
“爹。”阿荒低头叫。
我眼观鼻鼻观心,倔强地站在门口。
“又是你?”老者微微诧异,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我低头,深深鞠了一躬,说:“是我。我不知道怎么称呼您,但是我知道,您是我回家唯一的希望。”
老者的脸隐隐地在黑夜里无法看清,他沉吟一下,问:“你真是从三十年后过来的?”
我再次鞠躬,说:“是您亲手送我过来的。求您,送我回去。”
“无凭无据,要我如何相信你?三十年,我老严生是否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他一边说,一边继续迈步,走到我身前。
我无言以对,只好再次鞠躬。
“我为何送你而来?”严生老爹的影子覆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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