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发现,自己只有紧紧贴在铁船壁上,才能在黑暗中闻到这种气息,浑浊恶臭的空气里里,唯一的纯净,带着静谧的远古的味道,让她……安静。
渡过最初的恐慌,昏船,剩下的就是寂静或者说寂寞,没有任何人会回答你,除了波浪。
梅若草闭上眼,黑暗波涛声渐渐地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海藻缠住的鱼,慢慢地越沉越下去。
水很深,但那种黑暗与波涛却有一种奇异的让人安静的能力。
会死么?
也许……
扁虱进入沉眠期。
一个月后
旧金山p15:20
“嘿,强尼,还有五十海里到岸,打开底下1号舱门。”
“你他妈就继续像五百只鸭子一样喊,再海岸警卫队那些婊子养的再给我招回来,嗯?”
“嘿,小子,要知道你现在在对船上的大副说话!”
“好吧,好吧,大力水手们,让我们都礼貌点,大老板等下就会到,我确信那位百老汇的绅士可不喜欢看到我粗鲁无礼的船员在他面前谈论哪个吸毒妓女的屁股大。”
男人们高声粗鲁的调笑声带着兴奋、机械铁链碰撞的声音混在一起,贪婪的海鸥拍着翅膀落在甲板上,巡视着上面有无遗漏的小鱼或者章鱼幼仔的腐尸。
阳光落了满地。
遥远的、夹杂着海风新鲜潮气的味道汹涌地扑进来,像污浊的黑暗空气被什么捅了个大洞,栖息在黑暗深处的东西微微动了一下。
码头上
几个男人在码头上,看着自己的手表,不时低声交谈,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革履与这个中小型码有些脏乱、咸臭的味道,三五成群的卸货工和粗鲁水手格格不入。
“怎么,还没有来么?”为首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头檀木色的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耳后,黄玉色的眼里带着制式的沉冷,犹如长期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公务员,让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每一丝线条都带着沉肃。
“还没有,不过那位一向准时,德国人,一向准时得变态。”
低声交谈的声音未落,码头不远处滴滴的一声,一辆加长奔驰缓缓驶来,阳光下,华丽的车身掠过黑到幽蓝的色泽。
几个男人立即戴好墨镜,为首一人低声用手机说了点什么,随即也和其他人一样默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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