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松开手,恨恨地看着门外,这丑八怪,专坏老子好事。
小春怯怯地站在门口,“赵姐,饭都凉了,你怎么还没来?”
赵浅浅两步就走到门口,挽住她的手,“我正要去。”
吃饭时,她怔怔出神,老张对她起色心,也非一日两日了。只是未想到会这么大胆。
小春坐她身边,瞅着她,“赵姐,你辫子松了。”
赵浅浅摸索着把马尾辫上的皮筋往上推,辫子分两半扯着,松手后,马尾辫落下来,有点重。
她的头发密而长,只是微微泛黄。其实原本是乌黑的。
赵浅浅默默想着心事。
九点钟餐馆打烊,赵浅浅和几名服务员收拾干净桌子,拖好地,就各自回家。
她的家位于四平县一栋居民楼的一楼,小小的两室一厅。
透过窗户,可见屋内惨白的光,赵浅浅在门口静默了会,才拿出钥匙开门,厅堂里,婆婆刘秋芬正在看电视。
赵浅浅扯嘴笑,“这么晚,您还没睡。”
“八号要交房租了。”
赵浅浅每月工资除了留三百在身,其余都给她,听此话,迟疑问道:“钱不够用了?”
“有良前几日感冒发烧,请了私人诊所的医生上门打吊针就花了两百多,家里电视坏了,请人维修又是一百,柴米油盐哪样不花钱,现在物价高,每个月一千五百块除去房租就剩九百了,怎么够用?”刘秋芬长叹一声:“有良身体不好,还得吃牛奶鸡蛋。”
刘秋芬口里的阿良就是赵浅浅的丈夫王有良,此刻正躺在里间的床上,“我是个废物,是我拖累了你们,明天给我买瓶安眠药。”
赵浅浅走到门口,屋内没开灯,她摸索进去,“有良,我们都没有责怪你,你就别瞎想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贤妻。”王有良半躺在床头,盯着她。
赵浅浅垂眸。
“你好好休息。”赵浅浅说完,去衣橱翻出环保袋,里面有幅十字绣,是她三个月的心血,还得一段日子才能完工。
屋内没开灯,光线黯淡,她想着还是去了客厅,坐在小凳上,静静地做着手头活计。
时至今日,她仍清楚记得四年前的那一幕。结婚第三天,王有良陪她坐大巴回娘家。黄昏时,大巴与货车相撞,王有良伤到了脊椎,高位截瘫。而她则毫无损伤。
赵浅浅时常会想,如果当时受伤的人是她,生活又会怎样。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大约是分心的缘故,针戳到她的指头,赵浅浅含住了食指,想着自己今晚是不是熬晚点,好早日完工,送到市里去卖。这幅十字绣就是她最近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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