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张恬还冷静些:“你别急,去、打120……”
李颀如梦初醒,赶紧打了电话,匆忙穿好衣服,抱着她等医生到来——那真是一种折磨,她在他怀里微微发抖,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时钟的每一次滴答声都像耳边放大的回响。
他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其实只有短短一刻钟。
等张恬被推进急诊室,李颀虚脱般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衬衫已经湿透。他疲惫地一动也不想动,可精神却极度清醒,以往看过的电视剧的镜头不断在脑海里浮现。直到小护士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吆喝:“哎,你是不是病人家属?”
李颀踉跄了一下才站起来,看见面前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他盯着她一开一合的嘴唇……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浓密的黑发簇拥着女子苍白的脸,像童话里的睡美人。
听到孩子没了的消息,李颀自然非常难过,但当他走进病房看见他的姑娘,却忽然觉得心头一松。
她没事。她没事就好。
李颀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天亮之后李颀通知了父母,老太太心痛之余在电话里把儿子数落了一顿,又忙着买了早点送到医院来。
医生的意思是住院观察两天,做一些常规检查,李颀工作走不开,倒都是李母在照应着。
张恬的身体没什么问题,第二天晚上就回了家。既然孩子没有了,结婚的事李颀也没提,他做了几样她爱吃的菜,劝她想开些,注意休息。张恬始终神色郁郁,几番欲言又止,李颀只当她伤心,并未多想。
办公室那一对倒霉的小情侣总算回归了工作岗位,其他人都在为不用再加班欢呼雀跃的时候,李颀想起他曾答应她忙过这一阵子去买戒指的话,只觉得心里发苦。
临下班时母亲打来电话让他回家一趟,他问母亲有没有告诉张恬,李母却迟疑了一会儿,道:“你一个人过来。”
李颀满腹疑问地回到父母家,没闻见饭菜的香味,反而看见母亲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妈,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
李母也不接腔,指着沙发说:“坐吧。”
这反常的态度让李颀忽然不安起来:“妈……”
“我问你,你对张恬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李母不是第一次问,但李颀看着母亲犀利的眼神,顿时有点心虚,偏还要装糊涂:“妈,你到底不放心她什么?我上次不是……”
李母打断了他:“我再问你,她以前跟过别人你知道吗?她以前打过孩子你知道吗?”
李颀倒吸一口冷气,脱口就问:“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亏得我多个心眼!好端端的养着,怎么孩子说没就没了?”李母停下来歇了口气,又道:“你记得你高阿姨不?我琢磨着不对,就去问她……”
这回李颀想起来了,高阿姨是母亲的同学,恰好就在那家医院妇产科。“妈,她以前谈过恋爱我知道,”李颀干脆承认了,随即话锋一转,“可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那思想是老封建……”
“我不管她以前怎样。”李母再次打断了他,“我关心的是她以后能不能有孩子,我能不能抱孙子。”虽然高大夫的意思是这次流产和张恬做过人流不一定有直接关系,但老太太心里总害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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