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慕一洵说的是对的,她不像其他的女孩子,对男朋友予取予求,表现得理所当然,她潜意识觉得他们是有距离的,她不愿干扰他的工作,影响他的正常生活,更不愿意多麻烦他,她不想自己成为他的一个负担。
她喜欢他,非常喜欢,这点很确定,爱情的怦然心动,对爱人的仰慕,在他这里都得到了。
但他是慕一洵,这三个字时刻提醒她,他并不是普通的男人,和他恋爱,生活,她不能行差踏错,她不能给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在金钱上,她总觉得男人和女人在结婚之前,无论多亲密都不应该在金钱上的太多纠葛,七万元,对她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
很多心事,她想说出来,但话到口边就没有倾诉的欲望了,自从曾明熙不在了,整整四年,她很少对人倾吐过自己的真实情绪,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失意,伤心的时候,她宁愿安静地闭上眼睛,和不存在的曾明熙说悄悄话。
并不是她不愿融入外界,而是曾明熙的离去,让她丧失了倾诉功能,四年紧凑,忙碌的生活也教会了她多做少想,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不该是她的永远不会是她的,她对此很豁达,或者说是有点无所谓,反正最亲的人已经失去,她也不怕失去更多。
不能将她的生活态度简单地定义为“消极”,这只是她的一个处事哲学罢了,毕竟人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活法,何必每个人都一样主动,积极,阳光灿烂呢?她觉得这是最适合自己的,令自己最舒服的活法,她没有想去改变。
此刻,慕一洵的话让她有了些质疑,对自己的质疑。
“彻底的信任是什么呢?”她很认真地反问,“我们相处没有多久,你觉得我应该像和你认识几十年一样,那么亲昵,那么自然,有了烦恼就当你是情感垃圾桶,想要什么东西就伸出手向你讨,想对你发脾气就发脾气,不管你工作有多忙,任务有多重,只要我出了事,你就该立刻来到我身边拥抱我?你确定那是你想要的信任感?你确定自己不会累吗?”
她说完这番话,车内的气压就低了下去,他利落地合上收纳抽屉的盖子,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你果然如你爷爷说的一样,很懂事,为我想这么多。”
然后,他再没有说话,一路沉默。
她不笨,当然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认可,甚至是讽刺。
到了她楼下,他开了门锁,放她下去。
她上楼的时候,看见门是敞开的,里面有暖色的光透出来,刚洗完澡的赵浅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走出来,温和地说:“刚才听到车子声,从窗台一看,知道你回来了,对了,奶奶今天好点了吗?”
“比昨天好,就是胸口还很闷,血压也很高。”曾好说。
“慕一洵呢?他陪着你?”
“嗯,他一直陪着我。”
赵浅笑了,点了点头:“患难见真情啊,看来他真的是经得住考验。”
曾好放下包,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随意地问赵浅:“男朋友是不是很讨厌女朋友每件事都和他分得很清楚?”
“这分人的,有些男人恨不得你和他算得清楚,等分手的时候,还会奇葩地丢给你一分账单,让你赔偿他的物质,精神,时间等损失费。”
“如果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呢?”
“那当然希望你多依赖他一点,粘着他缠着他,对他撒娇,好像他是你的救世主,你没他就不行。”赵浅分析道,“原来你家慕一洵是这样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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