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家长,她淡定地对儿子这种行为做出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回应。去吧,去吧,这也算见多识广的一项……
只是,此后的她却是一再心神不宁,连连出错,她起初还以为是因为周长慕的缘故,直到再度接到林薇打来的电话……
她是真地来报复社会的。
送货上床
徐格子好容易才稳住身形;支撑着身体勉强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边的女人不客气的哼哼两声;然后便是一阵磕磕绊绊的;桌椅与地面摩擦而产生的尖利声响;那声音刺痛耳膜;让徐格子耳边一阵轰鸣,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果不其然,徐小攸的声音在稍后传来;夹杂着一阵乍然而起的风声;徐格子听得并不真切,只是这样反而更叫人揪心。
“妈妈……”徐格子依稀听到徐小攸这样喊道。
如果说前一刻;徐格子还有些稀薄的侥幸心理;那么这一刻的徐格子;便不可抑止地沉了下去,尤其是下一秒,那头的声音便戛然而止,电话被粗鲁地按断,只剩下令徐格子绝望的忙音。
她脑子里几乎是空茫了好一阵子,才颤抖着回拨电话,手机铃声已经被颇有心机的对方设置成了此前徐小攸颤颤悠悠叫妈妈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一遍又一遍地,将她心脏的负荷升至最高点。
真是绝妙的心理战术。
徐格子难得还剩着来跟沈禾和打个电话确认消息的理智,只是这电话簿上沈禾和的电话却怎么都翻找不到,而恰在这时振动起来的手机差点鼓破她已经脆弱至极的心脏瓣膜。
是陈云禾,他的电话将徐格子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都被都粉粹,他告诉徐格子,从秀场传回的监控录像来看,徐小攸是在溜进秀场后台被人趁乱带走的,因为还没有超过24小时,公安局也不能立案,他便联系了些精于此道的人来帮忙,最后便是一大堆苍白的道歉和宽慰。
“他们周家害我没了孩子,我就让周长慕的儿子给我儿子陪葬!”
挂断电话,林薇这话就一遍遍在她耳边回荡,在她心里凿出好大一个豁口,她得找到小攸,不计任何代价,尽管毫无头绪。
她拖鞋没来得及换,门也来不及关便跟阵风似的冲出房门,却被倚在门口,一直未曾离开的周长慕一把捞了回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周长慕蹙眉问。
徐格子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却还记得狠命推开周长慕,口中喃喃地全是对个男人的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带给我的只有痛苦难过、和不断的失去,现在,还要害我失去唯一的儿子,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从我们母子面前消失?!周长慕,我真恨不得从来不曾遇见过你!”
的确,若是没有10年后忽然出现的周长慕,她也只是偶尔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单身母亲而已,那时候的她,尽管也偶然想起他,倒也是好坏各一半,那时的她,尽管知道是错,却也是不悔的。
而现在,她连两人的最初都否定,那便是彻底将他这个人与这段感情否定了。
眼见挣脱不开,徐格子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又是抓又是挠的,偏偏那人却不管她如何撒泼耍赖,仍旧死死地箍住她的腰,风雨不动安如山。
他死死地锁住怀里不断挣扎的她,眉目越蹙越紧,抿紧的薄唇彻底冻结掉他脸上最后一丝温度,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温润耐磨的那一个,他其实才是这段感情里最早觉悟的那一个……
那年,她嘻嘻哈哈地约同样在家中过暑假的他去教学楼屋顶看所谓的狮子座流星雨,然后,便果断留了他一人抱着大堆零食在天台吹了一整晚的冷风,而她自己却趁着父母不在,捧着冰镇西瓜,与好丽友们在家中看了一晚上的新番动画,好不惬意。
他如此纡尊降贵,而她却这样不识好歹,待到第二日管理员开门,终于解脱的他几乎是气势汹汹地杀去了她家。而他憋的一肚子气,却在见到她一脸谄媚讨好递上的豆浆油条,听到那句柔柔软软的“小慕哥”时,神奇地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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