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悠,还在诊所没回家啊?」是妈妈。「昨天佑祥的喜帖寄到家里来了……不是妈要对你罗嗦,当初你跟佑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一开始不是交往得好好的,怎麽忽然间说分手就分手?分了就算了,你还一听到他名字就像在躲瘟神一样,避之唯恐不及,我们吴家的孩子可没有这麽小家子气……」
吴妈妈在电话足足念叨了快十分钟,最後才在「不管怎麽说,总是有过一段,好歹给人家包个红包意思意思一下」的交代中挂断了电话。
「呵,那家伙倒还是跟以前没两样,自以为聪明绝顶,连寄喜帖都多管齐下,就怕全天下惟独我不晓得他的婚讯一样。」吴悠冷哼。
「那个饮料罐?」陆衡问。
「对。」吴悠坦承不讳,接下来的自嘲话语只令人觉得心寒彻骨:「我跟饮料罐从高中到大学同学整整八年,其间还纠缠交往了三年,最後却只能归纳成孽缘一场。事实证明,我那些掏心掏肺的努力和付出,只是让他顺手丢到路边水沟盖发臭,连猫儿狗儿都不屑去闻一闻。」
「我很遗憾。」除了这句话,陆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
「得了吧,听个笑话而已,用不著下这麽严肃的注解。」吴悠撇嘴一笑,讥诮神情中悄悄渗出一丝疲惫,「客房随便你用,有缺什麽再跟我说。晚安。」
「晚安。」
这一晚,分别睡在主卧房和客房中的两个人,都因为各有所思,难以成眠。
作家的话:
祝大家有个美丽的周末,也祝每一位母亲佳节愉快。
余光中
【母难日】三题之一今生今世
我最忘情的哭声有两次
一次,在我生命的开始
一次,在你生命的告终
??第一次,我不会记得,是听你说的
第二次,你不会晓得,我说也没用
但两次哭声的中间啊
有无穷无尽的笑声
一遍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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