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蕙缃今年二十一岁,就读上海艺术学院,为了追寻爱情她抛弃所有一切,甚至是向来宠爱她的父母亲。实在难以想像,万一她的梦境破碎,或是遭遇到什么意外她该如何自处!?
船行一阵,血红的太阳已渐落西山,海风突起,廖蕙缃不禁抓紧随身的小包袱,环抱前胸,望着海面发呆。
就在太阳即将完全隐没之际,不远处一艘渔船缓缓驶近,船上插着一面中华民国国旗,慢慢的两艘渔船并行,然后靠拢在一起。
「各位,再下去是台湾领海,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为止。」船老大一边呼喝,一边从甲板上抬起一块木板,架在一旁的渔船上,「各位,祝你们好运啦!」
廖蕙缃随着众人鱼贯般地走过那片架起的木板,行走间还不时望着那面国旗暗暗好笑不已。
打从有记忆起,大人们就告诉她这是一面反动旗帜,这面旗帜代表的就是「国匪」,而此时此刻,她就要投入它的怀抱,试想,这能不令人笑掉大牙吗!?
这艘台湾渔船上只有一个船老大和两个水手装扮的人,待四十一个人全部上了这艘船后,木板随即被抬走,两艘船接着各奔东西。
打从这一刻起,这四十一个人的神色开始凝重,聊天声音也没了,每个人彷佛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船老大塞了一嘴的槟榔,「卡滋卡滋」的咀嚼着,「又不是要被送去枪毙,大家别装一个屎脸好不好!?」
两名水手在甲板上抬起一小片木板,其中一名呼喝:「你们待在船舱里,到了目的地我再通知你们!」
在这个节骨眼,他们的话就是圣旨,大伙儿连问一句话都没有,就一个个走入船舱。
船行一阵,廖蕙缃忽然兴起恶心想吐的感觉。
船舱内弥漫着一股十分刺鼻的异味,加上四十一个人挤在五坪半大小的空间里,想要不吐,实在有点困难。
「恶恶」几声响起的同时,果然陆续有人按捺不住的吐了一船,幸好廖蕙缃身旁的二人倒还挺得住,否则非吐得她一头一脸不可。
这漫长的八个多小时是如何熬过的,廖蕙缃已记不清楚,她只记得自己就快昏倒的前一刻,船舱上方忽然出现一颗人头,「就快靠岸了,你们拿好随身行李,动作要快!」
这些话其实根本不必强调,只要能离开这个该死的船舱,谁的动作会不快!?
片刻过后,四十一人业已上了甲板。廖蕙缃连吸好几口大气,一边抬头遥望夜空。
月光皎洁,繁星满天。
藉着月光,大伙儿很清楚的见到海岸边有人划着一大片木筏,朝这艘渔船缓缓而来。
由于廖蕙缃站立的位置颇佳,因此她是第一批踏上这片木筏的人之一,其中还包括船老大,一共十五人,分三批送上岸。
船老大会跟着上岸,肯定也是为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至于其中有多少利润,这就不得而知了。
木筏随浪而来,不一会儿工夫就已接近岸边。船老大则是张着血盆大口,咧嘴一笑,「拎娘咧,这摊卯死了……」
他在说什么,廖蕙缃听不懂,但她却听到岸上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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