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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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如常。但席正修不在,梦非度日如年,仿佛丢了魂魄。

        她不敢相信,他竟这样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凭两人的关系,他要离开一周,怎么也该告诉她一声啊。想到这里,梦非痛苦极了。席正修显然没把她当回事。他和她的关系,只是一个剧组里的两个演员。他有什么义务将自己的行踪通知她呢?这些只是公事,本来就该由统筹安排并通知各部门的。她以为自己和他有私交,其实哪有?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中午,梦非独自坐在大石上默默吃饭,嚼着冷掉的墨鱼丸子,食不甘味。两人的份,一人又怎么吃得完?

        她又开始恼恨自己,恨自己如此软弱,如此依恋他。他才刚离开一天,她就已觉得像一辈子。一上午她都没心思好好工作,听导演说话,和其他演员演对手戏,都是浑浑噩噩,心不在焉。第一天就这样,真不知后面的六天要怎么熬。他的离开像是带走了她的一切。

        此刻她终于承认,自己真真切切地爱慕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爱情如此可怕,叫人丧失自我。只有他在,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下午费导问她:“非非,怎么思想老是不集中?整个人都在飘。”

        梦非惭愧,试图集中精神,摒弃心中杂念,可说出来的台词就是干涩无力,动作、表情、眼神也都不在点上,与平日的若翎公主判若两人。

        这天与她对戏的是饰演敌军骑兵的演员。那位大胡子军官看着凶神恶煞,专演各种影视剧中的大反派。他在这部电影中戏份很少,常作为背景中的陪衬出现。这天终于拍到他的近景,还有台词,他着实起劲,在换镜休息间隙还拉着梦非排练不止。偏偏梦非这天心烦倦怠,对大胡子的热情不仅反感,甚至嫌恶。梦非想起平日里席正修深沉内敛、温柔得体的样子,再看眼前人,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奉陪,说起台词比背课文还要空洞无感情。

        费导看出梦非心神飘忽,出工不出力,说:“算了算了,今天先到这里。”

        梦非心里愧疚,自知这般情绪化实在不专业。她抬头去看费导,只见他面色阴沉,明显不悦,若换作别人,恐怕早已破口大骂。只因是他钟爱的小非非,他给予宽容与谅解,“非非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梦非却没能调整好,后几天的拍摄更糟糕。她越想让自己兴奋起来,情绪反而越低落,越想让自己恢复正常,反而越紧张,最后连台词都忘了。

        这天费导火气上来,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他妈怎么回事!”

        梦非猛地呆住,只觉得胸膛被这锐利的言辞击穿。费导说过,不许组里人在非非面前说脏话,可今天他自己说了,并且干脆就是骂她。

        现场气氛很凝重。没有人说话。

        费导又丢下一句,“不想演了趁早滚。”然后转身去抽烟。

        梦非垂头,默不作声。她很想哭,却不愿在众人面前流泪。流泪即是流露自己的软弱。她自尊心太强,不甘示弱。

        所以她把泪水压抑在心里,哭得没有声音、没有表情。这样的自制,让一颗心备受折磨,无可名状的痛苦在胸膛里起伏。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挨了骂却一声不吭,是很让人担心的。旁人纷纷开口安慰梦非,“咳,费导就这脾气,别往心里去。组里谁没给他骂过呀。”

        金副导演嬉皮笑脸地说:“我跟费导合作了十几部戏,祖宗十八代都让他问候过了,这不还好好地活着,该吃吃该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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