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觉得自己的爱情多么与众不同,不要觉得他多有本事,境界多高。这圈子里用名利和相貌去勾引女孩子的男演员多了去了。你才十七岁,太好骗了。你以为他是好人?说句实话,扯脱职业光环,大家都是俗人。这世上谁不是俗人呀?你太天真。有人叫你悬崖勒马是你的福气,小非非。”
张姐又说:“小孩子总是急着变成大人,总是不停往前盼,以为所有的精彩都在前面,于是迫不及待,不惜代价,一心要往前走。可又急些什么?光阴如箭,人生短短数十载,转眼即逝。待到某日,一切曾期待过的精彩,都已在身后。这时才明白,‘未到来’和‘期待中’是多么美妙的时光。”
她又说:“人年轻时,总有许多梦想,总觉得前景富余,人生尚有诸多可能。日子过去,就渐渐看清,那些精彩不过浮光掠影,更多的则是奢望,甚至幻觉。人的选择,其实非常非常的有限。人的成长,就是一个不断失望的过程。最终看到,生活不过如此。”
梦非始终不辩。张姐苦笑着,也不管梦非听不听,一直地说下去,到后来已不像在说教,而像在自言自语,自怜自艾。
“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这么年轻,一切还未开始。”张姐怔怔发笑,“别急,别急着长大。别轻信,别急着交出自己。因为你会发现,岁月太匆匆。一切都太快了。你还未开始体验它的甜蜜,就已尝到它的苦涩,还来不及回味它的苦涩,一切就已结束了。时间流逝得太快了。”
晚上,芳芳发来短信问梦非:你和他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梦非看着手机,不知如何回复。通过新闻报道看这类事,总是令人难以置信,被描绘出来的故事往往比事件真相夸张百倍。梦非不想说什么。
事情到这一步,芳芳反而豁达,见梦非沉默,也不刨根问底,转开话题说:下周期末考试。你回来考吗?数学会用全市统考卷,概率不出大题,立体几何是重点。
梦非恍惚地呆着。“期末考试”几个字,听起来像上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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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连夜赶来,见到梦非,一把搂住,想哭又没哭,想责备又不忍马上开口,只是拽着梦非,心痛地看着,想看清女儿身上是否少了什么。
母亲似一夜之间憔悴了十岁,眼角眉梢尽是愁容。梦非愧疚难忍,但知道此时不能在母亲面前流泪。
母亲什么都不说,只是连着问:“他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欺负你?”
梦非摇头,“没有。”
母亲急急说道:“傻丫头,还说没有!照片都登在报上了!”
梦非恍恍惚惚,仿佛并没有听到母亲说什么,只是摇头,“没有。”
母亲忽然哽咽,“我就说不能让你来剧组。剧组是什么鬼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出了这种事,以后怎么做人?”
梦非低着头,一语不发。
母亲又说:“我去跟那个什么制片主任谈,你今天就跟我回家去。咱不演了。拍什么电影,真是造孽!”
梦非倏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母亲。
母亲也看着梦非,强忍着激动的情绪说:“妈妈最后问你一次,他到底有没有欺负你?”母亲的声音颤抖起来。
梦非呆望着母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这时终于崩溃,流下眼泪,“你这孩子就是犟,不听大人话,现在可好了。都怪你爸,当初怎么答应让你来演戏。也怪我,怎么就放你来了。”
梦非仍说不出话来,她的沉默让母亲更确信了大错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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