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非在雪地中险些窒息,又几乎冻僵而死。他们怀疑她自寻短见,所以又气又怒,甚至来不及心疼。
梦非无力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又闭上了眼睛。
泪水还是无法抑制地涌出。她无声而压抑地哭着。
父亲握住她的手。她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问:“他……怎么样?”她没有睁开眼睛。她不敢看父亲,甚至不敢去听那个答案。
她听到父亲说:“第二次手术已经做完。人还没醒来。”
傍晚,梦非再次来到脑外科重症监护室。她见到席正修躺在病床上,被仪器包围着。他依然处在深度昏迷中,依靠维生系统存活。
他还能不能醒来?何时能醒来?醒来是否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已经尽力,但仍给不出答案。
天黑下来,天又亮起。手术已过去四十八小时,席正修仍没有醒来。
全国最好的脑外科医生再次会诊,表示情况不太乐观。很有可能,席正修将长期处于昏迷状态,靠仪器维生,也就是通俗说法中的植物人。
梦非一步都不愿离开医院。父母和医生都劝她回家,但她坚持留下。
她说:“我一定要等到他醒来。”
她说:“他虽然不能睁开眼睛,不能说话,但他是有意识的,需要我在身边。我一走,他或许就真的不会再醒过来了。”
她含泪的双眼中是无可改变的坚定,还有一丝空空的绝望。
梦非一连在医院守候多日。芳芳来看望她,给她一沓近期报纸。
媒体对坠崖事件追踪报道,娱乐版头条新闻如此变化着:
少女父母欲起诉席正修侵犯未成年人,若罪名成立,影帝或入罪三至五年;情况突变,片场发生意外,少女坠崖,席正修跳崖舍身救人;现场目击者讲述感人情景,影帝与少女或有真爱;席正修救少女一命,少女父母放弃起诉;席正修经两次开颅手术,至今昏迷不醒,未脱离危险。
梦非看着报纸,泪流不止。如今全世界都知道了他们的故事。他不仅向她表达,他爱她,他甚至向全世界宣告,他爱她。曾经在痛苦和压抑中偶然产生的幻想成为了现实。然而,她宁可不要这现实,宁可他不表达自己的感情,甚至宁可他不爱她,也不要他像现在这个样子。
她宁可他们从未相识,只要能换回他好好地活着。她愿意付出一切,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的一切,去交换他好好地活着。
但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每天默默地祈祷与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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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数周过去。席正修仍处于深度昏迷中。
渐渐地,人们放弃了。医生不再会诊,护士不再频繁察看,甚至连媒体都不再关注此事。这是个热闹的、分秒必争的世界,每日涌现的新人新事太多了。人们的时间和精力永远不够用。因此,再大的事,若无精彩下文,终究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最后被彻底遗忘。
只有梦非一人,不言放弃,一天天守候下去,期待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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