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太太手里夹着一支女士烟,外表雍容华贵,但面色阴翳。
见又有一个不速之客进来,狠狠地就把烟卷摁进烟灰缸中:“这不是p专用的休息室么?怎么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来?”
顾胜男没接这茬,反倒问她:“路老太太,能不能容我说一句?”
老太太警惕地看向顾胜男。
顾胜男不卑不亢地对她笑笑:“总把‘遗产’这个词挂在嘴边的,似乎是您老人家吧?反倒是路晋,压根就没提过这事。自命不凡的人总是会陷入一种误区,以为自己视为宝贝的东西,别人就一定会挤破头去争抢,可实际上,说不定这些东西在别人看来,狗屁都不是。”
老太太顿时目光一凛:“你!”
“路老太太您别动气,我说的是一种普遍现象,不是刻意在针对您。您年纪也不小了,气坏了身子不好。”
路老太太阴着脸起身,径直走向顾胜男:“你算什么东西?教训起我来了?”
顾胜男丝毫不躲不避,还是那样微笑着,但这微笑里,还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而且,上次您把我和路晋赶出明庭酒店的时候,我都来不及纠正您当时的一个错误——路晋根本就不是因为觊觎你们的家业才从上海回到b市的,他是为了我回来的。还是那句话,您抱着不撒手的宝贝,在别人看来,根本什么也不是……”
显然老太太这一生都没遭人如此蔑视。老太太那副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愤怒地冲上去抓瞎顾胜男那如同上帝看着蝼蚁一般的眼睛。
顾胜男见好就收,转身走向门边,拉起路晋就走。
她感受到他的身体是何等的僵硬,于是她用力将他的手握的更紧。
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路老太太挥一挥手:“告辞。”
二人离开休息室之后没有回宴会厅,而是直奔电梯间。
原本是她拉着他的手,走着走着,却换成他反握住她。
掌心相对,路晋感受得到这女人传递给他的温暖。
前所未有的温暖。
路晋越走越快,脚下轻快,耳旁挂起的风似乎还带着方才休息室里的味道,却再也不会令他感到厌恶。
他将不再记得那些在休息室里遭受到的偏见与不公。
而只记得她的那一句:他是为了我回来的……
这个女人,所有人都觉得她只不过是一片荒林,却只有他知道,她能为别人带去最最美妙的田园牧歌。
他的这曲“田园牧歌”,略带得意地看向他:“怎么样?我也有两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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