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胡琳敏的妇人渴望的眼睛正盯着他,胸膛一起一伏的,仿佛极力的压抑着什么。见他转身看着她,一对凤眸清清静静的,轻轻点头,伸手欲拉他手:“我是妈妈,p”
他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心扑通扑通的,一下比一下剧烈,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全部涌到了那里。他什么反应也没有了,惟一能做的只是看着她,看着她
“你。。。。。。你确信我没撞鬼?”
大白天的这老太太怎就鬼话连篇呢,表哥是谁生的不都明摆着,还用的着她来胡咧咧,疯女人,真的是无药可解的疯女人!
“绪儿。。。。。。”胡琳敏起身,慢慢的,轻轻的将他拥入怀里,仿佛拥着稀世奇珍似的,那么温柔又那么重视,抛开了自己以往的傲气,低低的,呢喃的道:“你让妈妈差点哭瞎了眼睛,妈妈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念你,可是妈妈却不能来见你,原谅妈妈。”
仿佛在云端里悠悠的飘着,荡荡悠悠,真的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
她说表哥是她的儿子!
她叫胡琳敏,是表哥的亲生妈妈,那么姑妈算什么?
表哥不是姑妈的孩子!
他全身失了力气般,无力的任她拥着,心中的某处像是在发酵般,微微泛着酸意。
“疯子!”
这是他此刻保持头脑清醒说的唯一的字眼,谁都知道表哥是姑妈的心头肉,宝贝儿般疼着宠着,他怎会信了这疯女人的话。
“我知道你不会信,可你总该信这个吧。”胡琳敏将一份体检报告递了过来,“这是袁枚的婚检报告,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她没有生育能力,她不可能生下你,雷家又怎肯娶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过门,为了保住她的雷家少夫人地位,袁枚找了昔日最要好的姐妹帮忙,也就是我的姐姐胡琳萍,为了姐夫的仕途一帆风顺,姐姐和袁枚合谋算计我,她们给我下药,把我送上了你父亲雷建国的床上,醉酒的雷建国错将我当成未婚妻袁枚,一夜荒唐致我怀孕,袁枚伪装成怀孕的样子骗过所有人,在好友胡琳敏的帮助下,将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夺走,还警告我,若是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她会让这个孩子生不如死,她说的出做的出,看着捂在你口鼻的大手,我胆怯了,退缩了,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没法子,我那时候还是工农兵大学生,我还要生活,我赌不起,也输不起,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她慢慢的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很是小心,不敢用力,怕把他惊跑了
这个秘密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拆穿。
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四个人都已经死了,姐夫,姐姐,雷建国,袁枚,他们一个个相继走了,不会有人在阻扰她,她可以名正言顺的认回她的儿子。
“绪儿。”她的泪水缓缓地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她亏欠他的,永远也弥补不了。
“我只知我妈是袁枚。”略略嘲讽的声音,眼睛上挑,他冰冷的眼神让她有些不适应,她眨了眨才看清了一脸怒容的他。
“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了手中这份婚检报告,姐夫遭到袁枚设计陷害,姐姐求助无门,她要我拿着这份婚检报告去找你父亲雷建国求情,念在姐姐给我依靠,供我上学的份上我不计前嫌去了,可是雷建国却告诉我,他无能为力,帮不了我,至于你,他更是一口咬定你是袁枚所生,那事他并不知情,我又苦无证据,口说无凭,就在那时候,姐夫冲了进来,他指着雷建国鼻子骂他虚伪奸诈,实乃阴险小人,诅咒他不得善终,说完,姐夫纵身跃下窗户,当场身死;屋漏偏逢连夜雨,经人检举揭发,姐姐所在康复医院以姐姐盗取违禁药品证据确凿将姐姐开除公职,死了丈夫,又丢了工作,姐姐几乎每天都会去找袁枚麻烦,她甚至扬言要公布袁枚的一桩丑闻,袁枚到底是怕了,她终于肯见姐姐,并且给了她数目不菲的一笔安置费妄图封住姐姐的嘴,可是那时候的姐姐早已疯了,她什么都不怕了,什么也不顾了,她在雷家外面蹲点,终于等到保姆带着你外出买菜乘机抱走了你,被雷家的帮佣王娟发现一伙人将姐姐痛打一顿,将你抢了回去,王娟惧怕姐姐再行报复于是报告了袁枚知道,袁枚当时并没有声张,可就在几天后的一个雨夜,姐姐被人发现溺毙在护城河里,尸检报告说是醉酒不慎坠河,可我是不信的,姐姐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即便喝光一瓶烧刀子姐姐也是醉不了的,因为我们两姐妹几乎打小就是酒缸里泡大的,直到父亲过世,酒厂倒闭,姐姐接我来了b市和她们一起生活,凭姐姐的酒量怎会那么一丁点酒精就醉倒,分明是有人怕姐姐说出真相才会杀人灭口才是真的,姐姐死的好惨,那年,姐姐还不到34岁,姐姐整整大我一轮,她处处照顾我,当然,她更希望姐夫能爬的更高的职位,可是她却牺牲了自己的妹妹,我真的有恨过她,可是,那又如何,那是我的姐姐,我能怎样?姐姐姐夫不在了,她的两个孩子没人看顾不行,我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市,在那里,我认识了跑生意的沈铭彦,并且成了她的情人。”
他惊愕转身。
“你没听错,是你前妻的父亲,沈铭彦,我就是破坏钱牧茵和沈铭彦婚姻不幸的那个第三者,胡琳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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