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辉听明白,又打量了眼谭老爷子,嗯了声道:“老伯,如今咱们都是家人了,这些许小事,不出半月,我就能叫人来给你装个四壁不透风。”
谭老爷子早见来人不少,色的马队,想必是个富贵人家,心里早有几分欢喜。只是闺女任性,不敢率性答应,又听得启辉这话,喜得合不拢嘴,力窜撮他的闺女答应这门婚事。
他这闺女,乳名陆英,长得却和老二见到的模样。启辉见到陆英,也连连称赞。心想难怪二弟会变得如此憔悴,原来是遇到这么标志的人儿了。启辉咽了口唾沫,听谭老爷子把他的来意告诉了陆英,陆英娇羞道:“我与二少爷早有约,只恨他为何迟迟不来?”
启辉怔,趋身近看时,吓得毛骨悚然。他本不害怕,听她的话语,倒有几分责备老二的意思。忙问谭老爷子道:“老伯,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搬来的?”
谭老爷子捻须道:“不瞒小哥儿说,我们是从别的省搬来的。走路都走了将近半年,半路上饿死了三人,其余的都不愿跟来,各自营生去了,剩下五人,流落到此。”
启辉听,暗想二弟几月前见到这女子,那时想必她还没到这里,她是怎么和二弟相见的?这倒奇怪了,随即抬头瞥了陆英眼,却觉得眼熟,吓得向后退,不敢再去望她。谭老爷子见启辉这样,急得道:“小哥儿,你不要紧吧。”
启辉嗯了声,点头道:“我倒不要紧,可觉得见了她眼熟,不知什么时候见过般?”
陆英微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幽幽的道:“咱们前辈子见过,不过我这辈子,是来看你瘫痪的。”
谭老爷子听这话,骂了陆英句道:“狗东西,怎么跟公子说话的。公子大富大贵,你却说些不中听的话语做什么?”
陆英还想说,被谭老爷子那么吓,却不敢说了。启辉连连摆手,笑道:“老伯,你就由她说去。几句话,没什么要紧。”
启辉味的讨好谭老爷子,只想他早点答应这桩婚事,好回去复命。她要怎么说,都由着她,也不去打断她。谭老爷子觉着喜欢,只是没见过老二的模样,想见见,却又不好说出来。
启辉看出他的心思,朝他道:“不瞒老伯说,我二弟长得仪表堂堂,你见了,定喜欢。只是他因思念,身体耗费了不少,如今不能亲自前来让你见见,倒是桩遗憾。”
谭老爷子忙道:“小哥儿,我长得有手有脚,倒想去走遭,要是小老儿都相中了,我这闺女,也没什么话可说。”
启辉大喜,朝谭老爷子抱拳道:“如此正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回,骑马回去,不过半夜就到家了。只是委屈老伯折腾番,不管相中与不中,都用马送你回来。”
谭老爷子站起身,捻须大笑。启辉已见他家揭不开锅,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多余的,只得想了法连夜赶回。谭老爷子听说启辉愿意接送,又想让陆英自己去看番,便朝启辉道:“小哥儿,你看能不能让我这闺女也去走走,也好见见世面。”
启辉拍腿笑道:“老伯,你真幽默,从数千里之外而来,想必你们所见的世面,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只要你们愿意去,都可以随我道骑马而去。”
启辉吩咐两名家丁留下,亲自扶谭老爷子等上马,朝线天驰回。
老二像知道陆英要来似的,启辉还没带着他们回来,他便亲自起来洗漱番,大吃大喝了不少。烟斗钱害怕他回光返照,不敢让他暴饮暴食,命人守着,好生侍候。
老二却道:“爹,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不用管我。”
烟斗钱怜惜地道:“我的儿,你吓死我了。才刚给你娶的媳妇,就这样没了,还以为你从此站不起来了。没想到你现在活蹦乱跳的,真吓得你爹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了。看来你这孩子没福气在家呆着,回家来就大病小病的痛,等给你再完婚了,你们就搬出去住。你要是想着你那师傅,就去找他吧。”
老二吃了只鸡腿,招手道:“爹,我倒是想去,在家闷死了。大哥回来陪你都快年了,你怎么就不让他去了?”
烟斗钱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道:“儿啊,你不明白爹的心啊。你们个个都学木匠去了,留下爹个人和这么多家丁,没多大意思。你几个兄弟都没成家,我这心里,也跟着急啊。佘家营也追得紧,要是我这里不给他们贡品,他们就要攻打线天。我总想着,有朝日,不再听命佘家营的。我这前几天多了几个家丁,佘家营都派人来道我的不是。你们都在外面,我的心里感到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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