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老爷子双手甩,走出屋只门,喝命门外的家丁道:“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要是小姐逃了,小心你们的狗命。”
门外的家丁应命了声,吓得全身颤抖,不敢正视佘老爷子。奶娘见佘老爷子去了,才将屋门关好道:“小姐,你这又何必呢?不和老爷闹僵,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而今你和他闹翻天了,这件事就再没转圜的余地了。”
佘芳哽咽声,泪珠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良久才道:“奶娘,你给我说说,到底他是不是我的亲爷爷?”
奶娘的脸色大变,不敢做声。佘芳看出端倪,冷笑声道:“奶娘,难道我的怀疑是真的?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呀。”
奶娘噗的声,跪倒在地道:“小姐,你就饶了老奴吧,老奴就算有万个胆子,也不敢乱说半个字。”
佘芳顿了顿,猛地站起身,喝道:“我知道你们个个都隐瞒着,迟早有天吾逼着你们告诉我的。谁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杀了谁。”
佘芳话音落,顿时涌出杀意。奶娘从没见她有这么强烈的敌意,叹息声,软倒在地道:“我知道你性子强,迟早你也会去弄清楚的,那我今天就拼死告诉你。”
佘芳听她话音古怪,却不劝她。只听奶娘道:“二十年前,那时你爹娘才新婚燕尔,便被你爷爷派去离这足有八百余里的窦虎押送银子。银子虽然不多,但路大盗横立,谁见了都害怕。你爹作为佘家营唯的传人,不得不挑起这个担子。就在途中,你爹认识了个女子,那女子却以抢劫为生,是窦虎的霸。你爹当时并不想和那女子发生什么,可那女子死搅蛮缠,既然让你爹对你娘失去了好感。他深深的爱上了那女子,并和那女子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佘芳抬起头,听奶娘字句的说来。
奶娘缓了口气,喃喃地道:“那还是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你娘得知那女子怀上了你爹的骨肉,便趁你爹不在的时候,想借机将她杀死。可她看见那女子正在分娩,便将婴儿接生了出来。等那女子醒来的时候,这婴儿却不知去向。”
佘芳愣,心想她为什么会提起这些?难道那女子,和我有什么亲缘关系?不,不是这样的,定不是这样的。
奶娘继续又道:“女子醒来不见了婴儿,哭得死去活来。你爹也正好从外面回来,见山洞里没了婴儿,气得吐血。他知道是你娘所为,便到处找她,却始终也没有找着。你爹怒之下,回佘家营来找,可还是没用你娘的踪影。你爷爷听说你爹在外面有人了,暴跳如雷,硬要将你爹治罪。”
佘芳暗自叹息口气,心想爹怎能这样?他不应该在外和劫匪结成连理,更不应该丢下娘不管。
她正忖间,只听奶娘又道:“就在你爹要被老爷治罪的时候,你娘突然出现了。她带着你,带着你跪在你爹的跟前,苦苦哀求老爷不要治你爹的罪。老爷答应了,可没想到没过多久,便遇上了当年的浩劫。你爹和你娘被迷阵所误,丧了性命。那个失去婴儿的女子,听说你爹在佘家营丧命,便化身作奶娘,来到佘家营。”
佘芳不敢想象,她所担心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可她不愿相信,也不敢去看奶娘眼。奶娘的眼神,不听的流转。她不想让佘芳相信,至少这时说出来,心里会舒坦很多。
只听奶娘断断续续地道:“她来到佘家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以为能见到你娘带来的婴儿,却没想到老爷只让她挤奶出来,命小人端去喂她,也不让她亲自哺乳。其实她来佘家营,只是想证实下,那个婴儿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骨肉。可直过了半年,她才真正见到她。但在她的心里,也不敢肯定这小姑娘就是自己的亲骨肉。”
佘芳疑惑地望着奶娘,望着她脸上皱起的疤痕,颤声道:“奶娘,你……,你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奶娘的声音不住的颤抖,低低的道:“我这脸上的疤痕,就是被你娘用火钳给烫的。”
佘芳大骇,望着奶娘,心里不停的想,这真是我娘吗?你真是我娘吗?那为何这么多年,你只字未提?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个字也没提起?直以来,我都以为我的娘已死,可我从没想过我的娘就陪在我的身边。
奶娘继续回忆道:“奶娘为了求证那个小姑娘就是她自己的骨肉,到处打探你娘离去的年多到底去了哪里。后来才从个神医那得知,你娘根本不会怀孕,她带回来的孩子,就是奶娘的亲骨肉。从那刻起,她对那小姑娘,也好了许多,百般呵护,深怕她受了点委屈。可下人毕竟是下人,又怎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她呢?”
佘芳听得毛骨悚然,颤声喝道:“别说了,别说了。”
奶娘冷冷的叹了口气,颤抖地道:“这时候不说,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芳儿,我知道你不会认我,你也不会相信我就是那个奶娘,但我的确是你的娘亲。”
佘芳嘴唇不住的颤抖,心里不断的打颤,嘶声道:“不,我娘早已死去,你不是我娘,你不是我娘。你说我娘用火钳烫你,可我娘早就死在你来佘家营之前,她怎会用火钳烫你,你撒谎。”
奶娘摇摇头,不禁放声大笑。她的笑声,可怖而又苍伤。或许没有经历过她的痛苦,根本读不懂她的凄楚迷离。
她没有乞求佘芳相认,也没有让佘芳叫她声娘,笑了回,只默默的望着她。佘芳只觉阵痉挛,心里不住的道:“佘芳,既然知道了真相,你为何还是不相信?为什么?她真是我娘吗?这么多年,她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难怪她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慈祥。我曾以为,奶娘才是我真正的娘,可她,确实是我的娘。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跟我开这么个玩笑?既然我不是娘生下来的,想必爷爷也知道,他更不会正眼看我眼。我明白了,原来爷爷直怀疑我,怀疑我是否是我爹的亲骨肉。”
佘芳恍然大悟,伸手将奶娘扶起,幽幽的道:“奶娘,我不怪你,我也不会告诉爷爷。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请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清楚。”
奶娘淡淡笑,喃喃地道:“我知道,即使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我早有心理准备,我知道怎么做。”
佘芳见奶娘平静了下来,心想日后有的是机会叫她娘,在未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贸然叫她。两人说了会话,相互安慰了几句,便传晚饭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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