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点点头,一会儿,便有一名上了年纪的仆妇上来,将她们领到休息的地方,一路上一些身穿铠甲面容憔悴的士兵好奇的看着她们,见到阿杏和巧莹娇美的面容都眼睛亮,仆妇见他们贼兮兮的眼光,连忙呵斥,“这可是沈将军的家眷!”听到仆妇的话,士兵们都沮丧地移开了眼睛,叹气抱怨着,
仆妇回头对阿杏她们笑道:“夫人不要生气,都是一群粗人,但都是好男儿,不像金狗那班畜生!”说到这里,她笑容一敛。面上显出怒气,随即,这股怒气又化为悲伤,妇人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轻道:“我女儿就是被金狗糟蹋了,后来便投井死了……”
阿杏和巧莹听了她的话心中都不好受,阿杏在心中想,布尔泰阿布尔泰,你为了一己私利,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造成了多少人的痛苦呢?这样的你即使得到了全世界,又怎能算是英雄?
仆妇哭了两声便止住了,回头对阿杏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夫人,你怀有身孕,不该为这些事情烦心,是民妇不好。”
阿杏摇摇头,微微一笑,虽然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可是那种温和的笑容充满悲悯,让妇人心头一暖,差点又掉下泪来。
妇人将她们领导一个干净的营帐,又为她们送来吃的东西和热水,说:“我夫家姓何,夫人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民妇。”说完,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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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营帐被人掀开,先进来的是一脸喜色的陈静。接着便是李润福和刘桂花李银云朵和孩子们,最后是陈英夫妇。
别后重逢,大家都激动地热泪盈眶,李润福和李银一人拿着阿杏一只手,一边抹泪一边询问她最近的情形,阿杏见到家人都安全,没有受苦受累,心中非常的开心。而李润福他们见阿杏不但平安无事,还怀了沈元丰的骨肉,更是为她高兴。
一番哭诉后,一家人坐了下来,分别诉说着别后的情形。
云朵嘴巴快,抢先说了,“你被金人带去皇宫后,我们都很担心,后来又听说你被封为德妃的消息,知道你平安无事,我们才放下心,接着陈静姐姐又想办法将我们带出来,说到这里可有意思了,让陈静姐姐自己说吧!”
陈静微微一笑,眼中充满神采:“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趁着幕朗不在的时候。将守卫金兵的饭菜里下了点药,把他们迷倒后,便把戏院里所有的人都放了出去。我照顾不了那么多,就让他们自谋出路,而我就带着大叔他们四下躲藏,金人虽然人多,可是地形不熟,他们找不到我们!”陈静得意洋洋的笑。
阿杏听到这里,心中着实感动,她走到陈静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说:“大恩不言谢。姐姐对阿杏的好,阿杏一定会铭记心中,阿杏一定回报答姐姐的恩情!”
陈静笑了笑说:“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李叔也跟我的父亲一般,保护家人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李润福在一边挥动着手说:“说的对,说的对!难得两位姑娘不嫌弃,从今往后,两位姑娘就是我李某的女儿!”
陈氏姐妹一听,又忙着给李润福与刘桂花下跪磕头,认爹娘。
这时,阿杏忽然现了云朵的变化,这小丫头,竟然梳起了妇人髻!阿杏拉过云朵,看着她惊奇地问:“云朵,你嫁人了吗?嫁给了谁?什么时候的事?”
一向大大咧咧的云朵这时不禁红了脸,低下头,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刘桂花在一旁笑道:“就是林管事林秋啊,我们从西苑逃出来后,林秋一直跟着我们,对云朵照顾有加,一次云朵生病,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为云朵找来了大夫,云朵才没事的,这种将云朵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男子如果都不嫁的话,那以后还能嫁给谁?”
阿杏笑嘻嘻的,和家人在一起就是开心,心中暖融融的,不用时时刻刻警惕,可以完全放松心情。
“我当时就知道云朵一定会被林管事给感动的,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云朵,找到了有情郎,你以后就享福了!”阿杏搂着云朵的肩膀笑眯眯地说。
云朵脸更红,她一跺脚,娇嗔道:“我就知道阿杏一定会笑话我!”说着捂着脸往外跑。却一头撞在正掀帘子进来的林秋的怀里,陈静笑了一句:“哟,一见相公就投怀送抱了!”
云朵的脸几乎要烧起来,回头瞪了陈静一眼:“陈静,你这张臭嘴!”当下看也不敢看林秋一眼,捂着脸跑了出去。
营帐里响起了哄笑声。
林秋走过来,见过了阿杏,交代了戏院的一些情况,又将戏院的账本以及阿杏用来收藏一些重要的文契的小木箱和最后剩下的银子交还给阿杏。
阿杏接过这些,心中很赞赏林秋的细心,这个小木盒里放着所有员工的合同以及一些戏子的卖身契,最重要的是,放了她将银子存在银楼的票据,没了这些,她的银子可就泡汤了,只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知道银楼还存在不,她的银子还拿得回来不,十万两啊!
还有戏院,算是毁了,短时期内是重镇不起来了,她多年的心血啊!想到这里,阿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阿杏打开木盒,将巧莹的卖身契还给她,说:“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人了,只不过外面兵荒马乱,你还是跟着我们比较安全。”
巧莹接过卖身契,心中感慨万千,此时大家已经通过阿杏的叙述知道了巧莹对阿杏的好,即使之前对她有什么隔阂和意见,此时也都烟消云散了,对阿杏好的人,他们都会将这个人当成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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