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曦宁抬起头,见香儿一点儿也不怕这声音。
“是啊,今天是贝勒爷迎娶若兰格格的好日子,吉时到了,当然大燃鞭炮——”说到这儿,香儿忽地止了口,手捂上自己的嘴倒吸了口气。在曦宁姑娘面前不该提这些个事儿的……
“好日子?”虽然香儿说的话她泰半不懂,可这“好日子”三字她还是懂得的,因为有个“好”字嘛!既然是因为好日子而燃的鞭炮,那就不该怕喽?
“嗯。”香儿回答得有些心虚,为难地抬起眼看着曦宁,正在等她掉泪;可奇怪的是,她竟没有一丝难过的模样,反而显得不害怕,且有些开心了。
怎么这么奇怪?
“曦宁姑娘,你不难过?”香儿怪问。
“难过?为什么?这不是祈烨的‘好日子’吗?我该替他开心才是,不是吗?”曦宁一派天真地道,完全不明白哪里需要难过。
这真问倒香儿了。
贝勒爷交代过要她好好儿伺候曦宁姑娘,可这曦宁姑娘却一点儿主子的架式也没,每件事都自己来,问她需要什么都说不需要,吃得也少,好似一整天静坐着也不觉无聊。这些个事也都还不打紧,最让香儿惊讶的是,这曦宁姑娘仿佛那三岁娃儿般单纯,一堆平常人该懂得的事儿她全不懂得,所以现在说她不晓得鞭炮为何物,香儿倒也不太惊讶了。
只是她真正想弄明白的是:究竟这曦宁姑娘同贝勒爷是什么关系?
当她见到曦宁姑娘的第一眼时,简直是惊为天人!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能美成这副模样,不仅皮肤水皙透嫩,那一双灵透的眼眸更是令人移不开眼!能伺候这样美的人儿,香儿是打从心底高兴。
一开始她一直认为这曦宁姑娘可算是贝勒爷的侍妾,可每回贝勒爷来时总带着一叠奏章,就只在书斋里批阅奏折,而曦宁姑娘也只是静静坐在一旁,两人什么动作也没有。她从前没进豫亲王府做事时曾待过另一个京官的府邸,那老爷就完全不一样了,三妻四妾的不说,就是哪个丫环生得稍好些就有可能被染指,哪有办法像贝勒爷这样面对着像曦宁姑娘这种天姿绝色而稳坐不动的?
“曦宁姑娘,我可不可以问你件事儿?”香儿有些吞吐道。做下人的实在不该打探主子的事儿,可她就是忍不住,况且她相信这曦宁姑娘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你同贝勒爷是什么关系呀?”
“什么关系?”她同祈烨算是什么关系呢?那个“刘管事”也曾问过她同样的问题,那时她回答是“侍妾”,可后来祈烨出现时好像非常生气,大概是她说错了什么吧,所以……“我不晓得。”曦宁轻轻地摇头。
“不晓得?”香儿惊讶极了。
贝勒爷不会只是带了这么个倾城绝姿回书斋供着吧?可就她长久做使唤丫头所培养出的锐利观察力看来,这两人分明透着怪。贝勒爷批奏折时,曦宁姑娘总静静地看着他;可当曦宁姑娘没看着他时,他却又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神情像是思考,可又似乎还含着其他什么东西在里头……只怪她年纪太轻,还看不出那是些什么,若换做有经验的嬷嬷,可能早看出来了。
“那……贝勒爷有没有同你‘那个’……”香儿忽地想到,这曦宁姑娘说话本来就怪,说不定她根本还听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里!不如问得稍露骨些也无妨。
“‘那个’?”曦宁根本听不懂,只微颦了颦眉。什么“这个那个”的呀?
“就是……”好,那她就说得明白些好了!香儿附上曦宁的耳朵,开始她冗长的叙述。
第八章
新婚之夜,祈烨脸上却没半点喜气,只是一派的严肃。迎娶若兰格格并非他所愿,但圣意不可违,皇上指婚岂有不从之理?
虽贵为贝勒,世上却还有许多事不是自己所能掌控。
祈烨拖延着时间未进新房,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但这千金他宁可不要。他慢踱至新房门口,望见屋内透出艳红的烛光,心底想起的却是待在书斋的那个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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